我也很难过。有爸爸妈妈多好啊,我特别爱我的爸爸妈妈,如果他们不在了,我不知道谁可以来爱我,谁可以每天陪伴我入睡和醒来,陪伴我去海边玩耍,谁可以做最好吃的饭菜给我了。”
林涵瑟的言语虽然幼稚,但是正合夏侯谨的心情,他点点头,说道,“也许只有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那些大人们,总是叫我不要伤心,不要哭泣,可是我没有了爸爸妈妈,怎么会不伤心,不难过呢?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我不要哭……”
林涵瑟理解地说道,“每当我哭闹的时候,我也讨厌大人们那样阻止我。”
两个小孩子,仿佛找到了惺惺相惜的伙伴,不禁将手交给了彼此。
一时间,两个孩子确定了好朋友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夏哥哥,我希望你能够开心起来,妈妈说,只有快乐
的孩子,才可能得到别人的宠爱,长大后,生活才可以更加得美好。”
也许林涵瑟的这些话,是对心处深渊,不得挣脱的夏侯谨最好的祝福了,他感激地望着林涵瑟,心中的冰山也在这一刻,一点点被融化。
参加完葬礼之后,夏侯家的长辈们商量,如何安置夏侯谨。
夏侯谨的一位表叔年过半百,膝下没有儿女,便收养了他做养子,也将他接回了他们的家中。
这对夫妇整日里待他也是极好。渐渐的,夏侯谨也就将他们夫妻二人,当作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
不过,在夏侯谨幼小的心灵里,始终有一个疙瘩无法解开,他怀念自己的爸爸妈妈,尤其是爱极了自己的妈妈。
林家恰好也同自己的表叔表婶——也就是如今的养父母关系极好,经常会带他们的两个宝贝女儿前来作客。
也许只有林涵瑟一个人可以接近夏侯谨,那时的夏侯谨冷漠、无趣,却只有林涵瑟一个人觉得他“可爱”、“温和”、“体贴人”。
夏侯谨的简单地冲她一笑,帮她收拾玩具,还有将自己的画书借给她看,都被林涵瑟当成是一个好哥哥的表现,牢记在心中。
如此相处了一年半载,渐渐的,夏侯谨终于走了出来。
因为同林涵瑟的交谈,使得夏侯谨也可以同别人交谈了,大家夸赞说,林涵瑟是夏侯谨的小医生,是她拯救了一颗自闭在黑暗里的灵魂。
夏侯谨也觉得是这样,更加喜爱这个小天使一样的妹妹,珍惜这份天降的友谊了。
夏侯谨知道好多故事,总是将从前的,还有如今所看的故事一一讲给林涵瑟听,林涵瑟也总是乐得做他的忠实的听众,听夏侯谨讲故事时,比做其他事情都要认真。
两个人甚至坐在郊外的大树上,琢磨在怎样编造一个“更好听的故事”。
他们经常一起爬山,一起去踏青玩
水,仿佛没有林涵瑟的陪伴,夏侯谨便不知道和谁玩耍,怎样玩耍了似的。
林涵瑟也像照顾自己的布娃娃一样的,经常对夏侯谨嘘寒问暖,为他做这做那,俨然一个夏侯谨的贴身小保姆一般得体贴。
夏侯谨不知不觉中,将林涵瑟当作自己的妈妈,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可能已经俯身到了这个小女孩身上,是上帝派她前来重新照顾自己了。
夏侯谨越来越依赖于林涵瑟,希望让她一辈子都呆在自己的身旁。
有一天,夏侯谨同林涵瑟手拉手穿越着草地,看到两头羊正在河边吃草,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从它们的头顶盘旋而过,而那两头羊也正贴紧了面颊,仿佛在亲吻的样子。
夏侯谨不禁看了看身旁的林涵瑟,将自己的一个吻贴在了她的面颊上。
林涵瑟捂住了自己的面颊,不解地望向夏侯谨,道,“夏哥哥,你干吗亲我?”
夏侯谨挠了挠头,也是满脸疑惑地说道,“不知道呢,总是就是想亲你一下。”
“觉得我很可爱吧?”林涵瑟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亲觉得自己可爱的时候,也会这样轻轻地在自己的脸颊上啄一下。
夏侯谨用力地点点头,由衷地说道,“你比任何人都可爱,比那天上的小鸟还要可爱呢。”
两个人彼此对望着,都傻傻地笑了。
晚上,夏侯谨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同林涵瑟一起笑的场景。
可是,天偏偏不能如他所愿,一场灾祸竟然凭空降临在了这个小天使,还有她的家人们的身上,这是所有人所猝不及防的事情。
在林涵瑟七岁那年,也就是夏侯谨九岁的时候,一切发生了改变,使夏侯谨深深觉得上天的不公,也彻底夺走了他的欢乐。
林父林母喜欢全家人一起游山玩水,每年都要携同出去好多次,这也许是他们的仇家所共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