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有赏。
有多重?没人关心。
大家关心的,是自己的作品,能被荣王亲自点评。
说到自己制作的作品,在场的各位木匠,仿佛全都变了一个人,重新焕发出了生命。
众人都跃跃欲试,却没有人敢真正上前。
“荣王,这是臣设计制作的一把椅子,请您瞧一瞧。”看到大家都在犹豫,喻皓月自告奋勇,做起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当领导,关键时刻得带头,尴尬时刻得破冰。更何况,要在工部担任中层领导,也必须得手艺过硬。
虽然大家都知道荣王喜欢木匠活,也听说荣王心灵手巧,但毕竟很多人都没有真正见过荣王制作的产品。
“嗯,好手法,当赏!”郭怀荣只瞧了一眼,就脱口而出。
“雕缕砌珠,华丽繁饰;天圆地方,刚柔并济;雕工精细,上下一致,风格统一。”
郭怀荣完全进入了角色,像是考古家又发现了一处远古的遗迹。
“尤其难得的是,此物既有传统国画艺术的线条流畅,又有立体圆雕为主的精美,更融合了透雕与浮雕的手法,造型生动,雕工精细。引物堪称仙作,可以代代相传!来人,赏银两百两!”
郭怀荣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自顾自地抒发着内心的看法,大声感叹着。
“咚,咚咚~”
喻皓月突然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声音微微颤抖,有些哽咽:“荣王殿下,臣的椅子,就叫代代相传富贵椅。”
喻皓月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迎向了郭怀荣。眼中流露出的,不仅仅是敬畏,更多的是心悦诚服:“殿下英明,臣心悦诚服,愿意誓死追随殿下。”
虽然喻皓月已经身为正五品的营缮司郎中,但他更是一个工匠,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有人理解,懂得欣赏。
士为知己者死。
荣王能真正懂得喻皓月的珍贵,就值得他用生命去拥戴。
喻皓月的话语,在大厅中回荡。周围的工匠们,都被喻皓月的言行所感染,齐刷刷地低下头,向郭怀荣致以最深的敬意。
随后,又有工匠献上自己制作的精美宝塔,也有工匠拿出自己视为珍宝的袖珍宫殿。
郭怀荣既语气诚恳地表达了肯定,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不足,还大方的赏赐了白银一百两至三百两不等,让工匠们既欣喜,又敬服。
“鲁小班,你还在摆弄啥,快向荣王殿下献出你得意的作品啊。”喻皓月看向一个角落,一名年轻的工匠,满头大汗,却始终没能将手中的木制品组装完成。
郭怀荣定睛一看,这是一个榫卯结构的六角重檐亭子,心生喜悦,走上前去,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帮忙。
不过几下子,一个立体精美完整的六角重檐亭子,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匠心独运,一木通神;妙手偶接,转眼成形。
鲁小班,平素里自视甚高,总是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仿佛全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呆立当场。
他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荣王惊艳才绝,草民敬服,恳请殿下指教!”跪在地上的鲁小班,动手能力很强,文化水平不高,口才也不算好。
对于工部营缮司的官员们,鲁小班从来不服。
现在,他竟然跪在地上。
惊艳和臣服,往往也是一种心灵的洗礼和升华。它让人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世界的广大,从而更加谦卑和敬畏地面对生活。
这种臣服,并不是丧失自我,而是一种自我超越和成长的体现。
“木匠好不好,关键看榫卯。鲁小班,你的手艺很不错,当赏。来人,赏鲁小班白银五百两。”郭怀荣也是非常高兴。
墨坝一听,有些肉疼。看这些工匠们的眼神,再也不友善了。荣王今日一行,已经赏出去三千两白银了。
对于墨坝的眼神,众人直接选择了无视。
有荣王在,怕啥?
木匠们虽然也有薪水,能养活一家人。今天有些人领到的赏赐,却已经比过去十年赚到的还多。
这样的荣王,怎能不受人爱戴?
有了木工活这个共同语言,郭怀荣很快和工部的木匠们打成了一片。渐渐地,大家也暂时忘记了荣王的尊贵身份,纷纷上前向前请教。
郭怀荣则竭尽所能,力学、机械学、几何学,各种科学的理论,加上亲自动手实践,给各位以手艺而自傲的工匠们,开启了一场头脑风暴。
此时的郭怀荣,就算除去荣王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木匠。这些工匠们,也会成为他的死忠粉。
郭怀荣也在劳动中,感到身心愉悦,十分开心。嘈杂的木工房内,郭怀荣和工匠们一起DIY,非常嗨森。
“你们这些贱骨头,竟敢和尊贵的荣王殿下一起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