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醒来盯着自己眼下乌黑的眼袋顿感无奈,昨天晚上她脑海里总是回想起昨天晚上宋淮之的身影和他的眼神,一直碾转反侧失眠到半夜。
沈沅化了个淡妆,遮住自己的疲态。在行李箱里翻来翻去,只想着今天是领证的日子,应该穿的喜庆一点,可是她的衣服常年都是黑白灰三色,沈沅将行李箱翻了底朝天也没有翻到其他的颜色。沈沅无奈的从中选了一件白色大衣套在了身上。
沈沅刚下电梯,便看到司机在等她。
“少夫人,请。”司机毕恭毕敬地帮她打开了车门。
车门打开,便看到车子里坐着的宋淮之,男人只穿了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衬衫挽起露出一小截润白而又具有男性线条的手臂,男人慵懒的靠着椅背,一双大长腿交叠着。
“宋先生,您好。”沈沅规规矩矩地向宋淮之打了招呼,随后便坐在他旁边。
车厢内,沈沅可以闻见宋淮之身上的木质香水味,淡淡的却又好闻。如此近距离的坐到一起,沈沅似乎都能在安静的车厢里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宋淮之似乎昨晚也没有休息好,一路上眉毛微蹙,闭目养神中。
沈沅忍不住想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和桑宁在一起,他和桑宁是什么关系呢?一男一女又能是什么关系呢?想到这,沈沅忍不住一个激灵,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车子快驶到民政局,沈沅透过车窗看到一对对满脸喜悦的新婚夫妇,今天是个好日子。沈沅有些恍惚,她从未去思考过自己的婚姻,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今天的心情,好像她和宋淮之只是随意地领取了人生中代表爱和陪伴的证书,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又哪里来的爱呢。
“宋先生,从未问过您是否有心仪的结婚对象。”桑宁两个字停在了沈沅嗓子边缘,她实在不敢说出这个名字,无论对谁都是一种冒昧。
“沈小姐,我不知道婚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宋淮之似乎有些不悦,他不懂沈沅的欲拒还迎,他虽厌恶沈家的挟恩换惠,但是他说的是事实,这辈子和谁结婚对他来说都一样,他们这个阶层,婚姻也不过是一场利益换取利益的交易罢了。
沈沅懂他的警告,他俩之间除了这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之外,毫无任何关系,宋淮之和她结婚仅仅是为了还她家的人情,而沈家则用宋家的身份帮助渡过这次难关。本就是一场交易,沈沅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很快办理好了手续,沈沅和宋淮之便在分道扬镳,不再同行。对于沈沅来说,她清楚地可以感受到宋淮之的厌恶和不耐烦,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他相处。
沈沅突然想到三年前在德国,她去参加了一场经济学的讲座,而主讲人便是宋淮之,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她只记得宋淮之一口流利的英语,一番自己精准而又独特的见解,沈沅在想他该是多么优秀的人,这么年轻却风光无限。
后来的日子里,沈沅常常梦到演讲台上的宋淮之,闪光灯下挺拔的身影,悄然间,这个男人似乎在她心底开了花,沈沅不知道什么是一见钟情,只不过从那以后她开始想着这个人,念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