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臂蜂腰,这样温柔一笑,不知有多少后宫女子愿意为之倾倒。
“朝政繁冗,若臣妾等再不能让皇上安宁,可怎么好呢?”
皇帝这才细细打量起她的穿着,不免一怔,向来妃嫔侍寝,无不是盛妆而来,为的就是在他眼中留下一抹惊艳之色,他也早已习惯了承明殿中的脂粉香气。
只是见惯了艳妆丽人,忽见她这样一身家常简素衣裳,倒让他看进了眼里。
宛汐本就是清丽娇柔的好颜色,从前在卢家,不得好生妆饰,也不敢太冒了尖儿惹赵氏不快。因而今日顺着她的特色一打扮,便是惊艳绝伦。比初见那日更惹人怜爱。
皇帝心神一宽,牵着她在桌前坐下,替她夹了一筷子鲜鱼,笑道“朕听闻你进宫第一日,便顶撞了贵妃?”
“臣妾知错。”
“朕还未说你有错,怎么就跪下了?也不怕伤了腿。”皇帝将她拉进怀里,张海全很有眼色地带着人退了出去,皇帝继续笑道:“朕只是没想到,你这丫头竟是来真的,也不怕贵妃生气?”
听他语气,虽是责备之语,却透着一股愉悦,宛汐便顺从如流地起了身,依偎在男人怀中,睁大眼睛,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那皇上会护着臣妾的,对吗?”
皇帝被她逗得笑了出来,轻抚着她的鬓发:“是,朕自然会护着你,这么个实心眼儿的丫头,若是朕不看着你,哪天被人吃了自己都不知道。”
“臣妾只是觉得,既然有皇上,那自然该万事以皇上为重,难道在皇上的后宫中,臣妾与贵妃就不是姐妹了吗?”
宛汐一撇嘴:“更何况,臣妾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
她的声音越发低下去:“贵妃姐姐从前在家时就是众星捧月,什么都好,臣妾和哥哥受她欺负的时候可不少……”
皇帝深如寒潭的言眸微起波澜,问:“哦?你不喜欢贵妃?”
宛汐心下一动,面上却还是心虚又单纯的模样,说道:“一点点……”
说罢抬起头觑着皇帝问:“皇上会生气吗?”
皇帝似是满意地轻笑一声:“怎么会呢?朕就喜欢这样单纯坦诚的你。”
“不说这些事了,良夜苦短,当尽欢才是。”
他轻啜一口酒,渡进她唇中,宛汐娇羞道:“皇上……”
如此一夜恩爱,待到次日中宫请完安回宫,便见承明宫的大太监张海全等在殿外:“清才人,皇上让奴才来给小主送赏,皇上钦赐赐合浦明珠一盒,织锦缎十匹,白玉如意一对,烧蓝青雀偏凤钗一支,芙蓉缠丝红宝步摇一对,孔雀蓝宝点翠头面一副……”
“谢皇上隆恩!”
送走了张海全,月禾悄悄进来站在她身后:“小主,柳枝那儿有消息了。”
“哦?”
将近午时,宫里的奴才们正忙着传膳,寻梅一身蔷薇色衣裙在宫女之间显得格外鲜艳窈窕,宛汐露出几分笑意:“咱们宫里给玉嫔的贺礼送去了没?。”
“已经让寻梅送去了。”
正巧外头来了一个小内侍,给宛汐行了个礼笑道:“清小主,午后贵妃娘娘在流云轩设宴,邀新进宫的众位小主品茗赏花呢。”
“那皇后娘娘呢?”
“太后闭门礼佛已到一月之期,皇后娘娘这几日忙着预备太后回宫,怕是不得空。”
“知道了。”
流云轩乃是御花园中一处亭阁,建于明镜湖上,这明镜湖是引京郊天然温泉水而入,几朝帝王又以能工巧匠在其上造出一座花园来。因着终年温暖,水雾缭绕,景色绝佳,因此得名流云轩。
用过午膳,来到流云轩,不少嫔妃已经到了。
宛汐上前两步:“给众位姐姐请安,嫔妾来迟了。”
卢贵妃坐在上座,端庄安然笑道:“不妨,京中秋日短,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趁着今儿天气好,一来请众位妹妹赏秋,二来为玉嫔有孕贺喜,都坐吧。”
众人答了是,宛汐凝神一望,除了皇后在宫中理事,贤妃帮衬着打理,宫中的妃嫔几乎都到了。
刚一落座,康贵人便奉承道:“还是贵妃娘娘有心,嫔妾等才得沾光。”
丽贵人忙不迭接口:“是啊,不说别的,就说这花房新培的玉台金盏,托了娘娘的福,嫔妾才有幸一观。”
柔妃素来看不惯卢贵妃假作贤淑的模样,轻嗤一声,指着阁中新挂上的珠帘说:“往日贵妃不是最讲究朴素低调的么,怎么今日倒让他们换上了这帘子。”
恬才人瞧了那珠帘一眼,问道:“这珍珠产自琼州,又以粉珠最为珍贵,其光辉柔和,触手生温,是难得的贡品。往年不过七八月才贡入宫中十斛而已,先帝时更是嫌它糜费,断了琼州的进贡。”
“如今咱们皇上登基又出了孝,琼州送来贺礼,才贡上了二十斛。只是一次制成这么多面珠帘,想必所费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