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骨头都嚼了。”
“桃花,你哪里抓的斑鸠,赶明儿咱们再去吧。”
刘冬儿也吃得满嘴流油。
“山上抓的,不过这些家伙太狡猾了,下次能不能抓住就不好说了。”
就这样四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烤斑鸠,不亦乐乎。
等刁婆子醒来已是日落黄昏,黯淡的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花白的脸上,显得无比憔悴。
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没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突然她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左边的嘴怎么漏风啊,还不受约束地抖着。使劲想闭上,却毫无用处,那嘴又往上翘了几分,这下心里害怕了。
“来……来人……”
那发出的声音含含糊糊,口水流了一脸。
刁婆子更急了,叫得更大声了,可还是没人听到,只得推翻了床头的椅子,这下刘氏总算听到了。
等刘氏看到刁婆子左边的脸耸了起来,嘴角往上斜,不停地抖着,也是怕了,忙去找王有贵。
“有贵,快去看看,咱娘恐怕不好了。”
王有贵正窝在床上打盹,听了这话吓了一激灵,赶紧跑去了刁婆子屋里。
“娘啊!娘啊!”
王有贵带着哭腔跑进了刁婆子屋里。
“我……我……还没……洗……哭……哭什么!”
王有贵这才发现刁婆子正瞪着自己,忙问道:“娘,你哪里不舒服!?”
刁婆子抖着手指指着自己的嘴。
王有贵心下一咯噔。
刘氏心里其实已是欢蹦乱跳了,可面上还是装出几分焦急:“哎呀,娘这不会是中风了吧!”
“你胡扯什么?中风了,娘咋还能说话。娘,你等着,儿子现在就去请梅大娘来。”
这梅婆子也是郁闷,这一个月去了这王家有五、六趟了。
这把完脉,又查看了下病症,就和王有贵出去了。
“你娘是小中风,我看不好,你去县里请大夫吧。”
说着又一摊手:“有贵呀,老婆子孤寡一人也没田没地的,就靠村里看病挣点嚼口,这好几次的诊费和药钱,你今天得结一下了吧!?”
王有贵顿时尴尬地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这……这事……”
刘氏却急急地抢道:“哎哟哟,这事整的。梅大娘,你放心这钱咱们家记着呢,只是现如今家里没有一文银子,我……我家……也难啊!”
梅婆子自是知道这婆媳俩人的秉性,也不恼:“这银钱吗?说来也不多,拢共就百来文钱。我可以不收……”
“哎哟哟,梅大娘你可真是活菩萨哟,我就说咱们村里最心善就得属你呀!”刘氏开心得直拍手,就差给梅婆子跪下了。
“等等,老婆子话还没说完,钱可以不要,那就拿袋粮食来抵吧。”
刘氏脸上的笑容瞬间破裂。
最后王有贵只得乖乖地扛了一袋灰面去了梅婆子家。
毕竟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这梅婆子向来诊病比县里头便宜一大半,还是不能得罪的!
翌日,王有贵用牛车把刁婆子送去县里的医馆看病,这一通下来花了八两多银才把病给治好了。没钱就把王桃花还回来的两亩地,又添了两亩旱地卖了,才堵了这个窟窿。
不过这之后刁婆子留下了一个后遗症,嘴巴总会歪斜着,止不住流口水,只能天天帕子不离身。
可下把刘氏心疼得直跺脚,背地里不知吐了多少口水,诅咒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