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幸好露出来的只是已经断裂的尾端。
她忙将那东西重新包好,抬头对着往前走的张成仁道谢。
这东西是师父出门的时候带走的东西,前几天和殷老板的信一起送到了她手中。
这东西邪性得很,每一次靠近这东西都会让夏蝉心里钝钝的难受,她原本不想带着,可这是师父失踪为数不多的线索,不能不带,更不能弄丢。
她只好忍着难受,将这东西随身携带。
突如其来的交谈终于结束,夏蝉放松下来,再次瞥了一眼电子钟。
已经11点57了。
收回目光的时候,她注意到,前面的张成仁也在一直抬头看着时钟的方向。
车子开得十分平稳。
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开车的技术很好,一路上都保持匀速,刹车和加速几乎都没有什么感觉。
开了一会儿,张成仁突然和司机搭话。
一路上都十分沉默的人,这时突然活跃起来。
难道是因为要到了,所以心情很好?
夏蝉平时和师父住在一起,很少和其他人相处,她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却并不擅长理解背后的原因。
“师傅,你不停一下吗?”
他的语调轻松,可微微急促的呼吸却让夏蝉意识到,他并不轻松。
司机的声音里是纯粹的茫然:“怎么了,为什么要停一下?”
“你天天跑C市的,居然不知道?”张成仁声音里的惊讶不加掩饰。
“知道什么?”司机更加疑惑,“我不是跑C市的,这个车的司机是我朋友,他生病了,我有空,临时替他跑几天。”
夏蝉后面支起耳朵,心里也忍不住好奇。
C市的司机还有什么讲究吗,非得这个时候停一下?
A市距离C市不过数百里,正常开车过来只需要三个多小时,这趟车原本七点就要进站,只是高速出了连环车祸,他们在路上堵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才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两地隔得不远,过来也方便,夏蝉却是第一次过来,她对C市几乎完全不了解。
张成仁却没有继续说下来的意思:“你也不是本地的啊,那没什么了。”
司机还是很疑惑,但开着夜车,也不好分心刨根问底。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不过片刻之后,车子还是停了下来。
原来是遇到红灯了。
C市城郊的路建得宽敞,却很荒凉,一路上的路口也不多,这还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整整60秒的红灯一个数一个数地跳动着。
司机抽空刷着手机,车里没有人说话。
张成仁的呼吸更快了。
夏蝉将探究的目光投过去。
他笔直地坐着,没有靠着椅背,坐姿显得有些紧绷。
他的眼神停留在时钟上。
抬头的弧度是那样固定,让夏蝉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一直没有移开过。
11点59了。
是时钟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和时间有关?
毕竟世人总是喜欢给时间赋予一些特殊的意义。
于是她也开始盯着电子钟看。
只是普通的电子钟,因为没有显示秒数,上面的数字一分钟才会变一次。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反而是那串铃铛。
车子没有熄火,微微晃动着,带动着铃铛一同晃来晃去。
可铃铛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止铃铛没有声音。
夏蝉突然注意到,这里安静得不正常。
城郊的路边矗立着许多自建房,之前他们经过的时候,时常能听见犬吠声,偶尔还有胆子大的追着车跑几步。
路边是大片的林子和农田,除了从未停息过的蛙鸣,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
可如今,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突然降温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就连怀中的那东西也传来异常的凉意。
这下哪怕是司机,也能猜到,他们这是遇到东西了。
他将手伸了出去。
“不能倒退!”张成仁的声音严厉而凝重,“别管红灯了,往前开,快!”
司机也下定了决心,抖着声音道:“罚就罚吧,不管了。”
红灯还有十几秒结束,停在路口的大巴轰的一声,突然加速越过了白线。
就在这一瞬间,电子钟上的数字从23:59,突然跳到了00:00。
一直注意着时钟屏幕的张成仁脸色陡然一变。
大巴也在这时停住了,司机尝试发动无果,一口气将按钮全部按了一遍。
胡乱操作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