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阿婶帮手准备的。之所以放在这里,也是怕被阿爸看到,又要生气。”
她这谎话,可以说编得漏洞百出。翟文也很头秃,谁让她本来就不擅长说瞎话,当下也只好忐忑地观察着张越的反应,不知她又要抛出什么疑问。
怎料张越竟是点了点头:“田阿婶的确手巧,咱们整个家属院,数她的厨艺最好。”
说到底,张越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并没有那么缜密的思维。
她想起之前方照清也带着她们,背着阿爸和细佬,去吃了好吃的,便觉得翟文说的,也是有可能的。
“那可不,阿妈说了,她以后不在家,会经常托田阿婶给咱们俩开小灶的,”翟文再度拽着张越坐下,“咱们就吃呗。”
张越顺势坐下,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却又有些犹犹豫豫地问:“阿文,咱们要不给阿茂带回去一点?”
“那不行,阿哥知道了,阿爸肯定也瞒不住,回头又要跟阿妈吵。”
“我们可以跟阿茂说好,让他保密。”
翟文正在捣鼓罐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她小手“啪”一下拍在罐头上:“你怎么总想着他?他有好吃的,几时想过和你分?”
“可我是大家姐呀,阿爸说……”张越的声音透着犹疑。
翟文打断她:“阿爸说的也不一定对,不然为啥阿妈老同他吵架?”
这一句话,宛如当头棒喝,几乎是立竿见影地,解构了张逐安在张越心中的权威性。
“也是哈。”张越若有所思地挠着脑袋。
也许连张越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瞬间,她的思想中,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些她从记事起,便奉为圭臬,从来不敢质疑的“真理”,从这一刻起,变得摇摇欲坠,变得不堪一击。
翟文有心让张越多吃,她自己没吃几口,便又去捣鼓那个罐头。
只可惜她捣鼓了半天,愣是打不开。天知道这个罐头为什么要设计得那么难开。这不尽为难三岁小孩吗?
张越哪里是个能心安理得一个人独享美食的,看翟文打不开罐头,她便伸手拿过去开。可惜倒腾了半天,罐头一样纹丝不动。
翟文帮不上忙,只好在一边试图投喂张越。
正这时,小屋的门却忽然被人踹开了,一声响亮的童音从门口传来:“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翟文刚用筷子戳着一只虾饺要喂给张越,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小萝卜头,举着一只木头做的机关枪,正对着她们。
翟文正疑惑,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张越已经叫出了声:“雄仔!”
“哇!你哋食得咁好(你们吃得这么好)!”雄仔走进来一看,顿时口水流了一地,他扬了扬手里的玩具枪,语气霸道,“你们给我让开。”
翟文心中不悦,不去理他,扭头问张越:“这谁呀?”
“这是田阿婶家的老小呀。”张越知道上次翟文酒精中毒后,就忘记了许多事情,忙细心解释,“他叫何敬雄,比你大两岁。”
张越这么一解释,翟文就能对上号了。
不过,这一对上号嘛,她看雄仔的眼神便有些不对劲了。
“喂!不准说话,你们俩出去!”那熊孩子见对面两人不理他,便有些不爽了。
“没礼貌!”翟文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你出去!”
何敬雄一听,当场不干了,握着玩具枪的枪柄,就朝翟文砸过来。
翟文可没料到这熊孩子真动手,一见玩具枪砸过来,本能地一缩肩膀,闭上了眼睛。
“雄仔,不要!”——这是张越的声音。
“住手!”——这声音翟文却不认识。
两声惊呼过后,翟文并没有感觉到有东西砸中自己,她试探着一睁眼,只见张越挡在了自己面前,而那熊孩子却不见了踪影。
很快,适才翟文听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有没有搞错,居然欺负阿文妹妹!”
“没……没,我就是吓唬吓唬她……阿哥,你别打我,别……啊啊啊!呜呜呜……我错了,阿哥,我再也不敢了。”
翟文同张越急忙奔了出来,只见一个比张越大一点的男孩,正把何敬雄按在地上打屁股。
不用想,那个大男孩就是田阿婶家的老大。
翟文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她甚至在后世也不曾见过这个人。
但是她对这个人的小名,却有着深刻的印象。
她记得在她小时候,有一次,她到田阿婆家去串门。那天不知为何,田阿婆没关门,她起了促狭的心思,想跳进去吓田阿婆一跳。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当时,田阿婆在卧室理衣服,她背对着卧室门,半晌都不见动作。
翟文仔细一看,这才发现田阿婆不是没有动作,她怀里抱着衣服,整个人都在颤抖。
翟文愣了一下,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