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有着五岁的年龄差,要追上翟文,对张越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翟文刚看到面前排得整整齐齐的池塘,便被张越从后面抱住了。
“阿文!你这是做什么?”张越急得眼圈都红了。
翟文转头看向张越,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阿姐,我不跳水,我就是不想在灶房里面吃剩菜。”
“那不是剩菜……”张越这话,有些理不直,气也虚。
“肉都到桌上了吧?咱们俩的碗里,没有肉吧?”翟文看向张越,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张越还试图哄翟文:“今天毕竟是要请客。而且,咱们俩昨天不是都已经吃过了吗?”
翟文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张越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她尝试引导张越的思维:“可是张茂昨天不是也吃了吗?凭什么他能上桌?”
张越对上翟文的目光,忽然间觉得这个细妹很陌生,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她茫然地回答:“以前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舅父他一向喜欢阿茂,因为阿茂聪明……”
翟文打断了张越:“他喜欢阿哥,不止是因为阿哥聪明,还因为他是男丁,在舅父的眼里,女人没资格跟男人平起平坐。更别说小女娃了。我们连同他一起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翟文心中不住冷笑,亏了方绍宗还是大学毕业的,可惜再高等的学府,也拯救不了他那颗充满了封建腐朽思想的脑子。
没错,方绍宗的确是大学毕业。
同传统的重男轻女,把儿子养成废物不同。方家连女儿都能成为高中毕业生,得到了家庭资源倾斜的金孙,又怎么可能会比不过女儿?
方绍宗是赶在取消高考前,考进的大学。学的地质专业,毕业后便被安排在了地质局上班,可以说一句前途无量。
那个方照清拼尽全力也无法得到的大学学历,对方绍宗来讲,不过是寻常玩意儿。
阿姐考不上大学?那是她自己没本事。
张越呆了一呆:“我们没资格和他同桌吃饭?”
“这是他的偏见,这种思想是旧社会的遗毒,”翟文拉住张越的手,深怕张越也认同了方绍宗的想法,“咱们不跟他同流合污,以后,咱们少理他。”
张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她老是觉得自己这个细妹比自己懂得多多了,也比自己更有主意。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阿茂当年也是一样的,明明比自己小,却比自己厉害。
自己大概是这个家里,最没用,最笨的一个吧。
张越长睫低垂,情绪有些低落。
“阿姐,你想吃罐头吗?”翟文忽然神神秘秘地道。
张越点点头。
翟文眼眉一弯,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了一个罐头。
张越登时瞪大了眼睛:“阿文,你什么时候偷出来的?阿爸知道了,一定会揍咱们的。”
“他不会揍咱们的,”翟文攥着张越的手,小小的身板卖力朝前拉去,“走,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吃。”
两人顺着鱼塘间的小路,朝着不远处一个小屋走去。
那是值班看守鱼塘的小房子,不过眼下是正午,值班人也去吃饭了。
翟文悄悄推门探头,见里头无人,这才招手让张越进来。
“阿文,我还是觉得……”张越走进来的时候,还在忐忑,可是接下来,她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这一间值班小屋其实非常小,小到只能顶头顶脚地放上一张单人床,一张同茶几差不多高的小桌子,以及两张小板凳。
现在,那张小桌子上,满满当当地放着一桌热气腾腾的菜。有虾饺、叉烧包、糯米鸡、艇仔粥,还有一叠肠粉。
自然都是刚才翟文趁着一探头的间隙,跟系统兑换的。
“这……今天值班的阿叔是谁呀?竟然这么有口福。”张越咽着口水看着这一桌的美食。
“现在有口福的是咱们了。”翟文把门一关,走过来,拉着张越坐在了桌前的小板凳上。
张越皱了皱眉:“阿文,这样不行的。这是人家的,我们不能吃的。”
“怕啥,反正现在没人。吃完咱们就跑。没人知道是咱们吃的。”翟文把罐头拿过来,开始努力扳动罐头上面的金属环。
“不行的。这是不对的。”张越嘴笨,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心里却有一条底线,她站起来,拖着翟文就要往外走。
翟文无奈,眼见着张越态度坚决,只好开始编瞎话:“其实,这些就是给我们准备的。”
“啊?”张越愕然回头。
“是阿妈,她心疼我们不能上桌吃饭,就准备了这一桌子,让我们吃。”翟文睁着眼睛说瞎话。
“但是阿妈哪里来的时间准备这些?她之前都跟我一起在灶房呀。”张越有些疑惑。
翟文硬着头皮编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