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梳洗完回了屋,宫尚角正坐在床边看着墨池出了神。
屋内本就昏暗,就连桌案前的烛火也熄了,屋里仅凭着月光依稀能瞧着物件的轮廓。
已经是子时了,白日里又是赶路又是给孩子们收拾,上官浅已经困的感觉眼皮都睁不开了。
她迷迷糊糊的绕过墨池,累了一天她可不想睡在地上,可是让宫尚角睡在地上,他也根本不可能同意。
不管了,现在睡觉最重要,想不了别的。
她站在宫尚角旁边,见宫尚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颇有一种发呆发到天亮的感觉。
上官浅受不了了便直接开口,“角公子要睡里面还是外面?”
宫尚角这才回了神,挪了挪身子还未回答,上官浅就脱了鞋子,从他旁边的空档出钻上了床,乖巧的躺在里面闭上了眼睛,声音如同蚊子一般嗡嗡道,“公子接着想吧,我先睡了。”
宫尚角没听清,凑过去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你说什么?”
“晚安~”上官浅困极了,皱着眉迷迷糊糊道。
黑暗中宫尚角的唇角微微勾起,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缱绻。
上官浅睡颜安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她的长发铺在枕头之上,睡着的时候没有平日里总是挂着的浅笑,很恬静。
他从未见过她有睡的这么熟的时候,以前睡觉时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醒来,她虽每次都会装着继续睡,但是她每一次醒来他都知道,只是没有戳穿她,这今日看来是真的累着了吧。
他伸手将她额上的乱发捋了捋,将她微皱的眉头抚平,然后自己也上了床躺在外侧,侧头看着枕边人。
“晚安。”
枕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缓,上官浅缓缓睁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宫尚角?”
……
角宫的密室灯火通明,上官浅凭着宫尚角的腰牌顺利进入了密室。
烛火影影绰绰。
她翻遍了这层密室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只能顺着密道再向里去。
密道很窄仅能容一人进出,她出了漆黑的密道,没注意脚下,感觉踩到了什么。
上官浅惊的挪开了脚,瞧见是块小石子才松了口气。
她突然想到什么,觉得不对,一抬头便瞧见从墙壁里射出了数以百计的箭,直直的朝着她刺去。
箭都是直接朝密道口的地方射的,她顺着墙壁躲过了乱箭,一番找寻下来却发现,这个密室什么珍宝都有,却独独没有白心石。
她突然觉得心口绞痛,如有千万条毒虫在啃咬全身,瞬间觉得全身无力,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后整个人伏在地上,企图减缓疼痛。
黑色的衣袍突然映入眼帘,带着一股淡淡的杜鹃花香,她抬头一看。
果然是宫尚角。
上官浅疼得眼中含泪,肩膀止不住的颤抖,“角公子……救我。”
宫尚角蹲下身子,看着她,“这才第一日,你未免太过心急了。”
上官浅咬着嘴唇,嘴角泛出丝丝血迹,身上的疼痛没有半分减轻。
宫尚角将手中的药瓶打开,倒出解药喂入她的口中。
“这是远徵弟弟为角宫密室新研制的毒,无色无味,能叫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不会死不过会有些痛苦。”
上官浅伏在地上,微微喘息着,闭着眼睛,等着解药的药效发作。
她自嘲笑道,“那我岂不是成了徵公子此毒的第一个试毒人了?”
“准确来说,是这样的。”
“角公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推开我屋门的那一刻。”
宫尚角嗅觉很灵敏,在她一入他屋子时,他就察觉她身上的气味不对,虽然很淡很淡,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宫尚角脱下身上披着的外袍,将手从上官浅的脖子下穿过,然后轻轻的将她起来,将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上官浅浑身无力只得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宫尚角将外袍轻轻披在她身上。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
“为何不阻止你?”宫尚角接着她的话。
宫尚角能感受到趴在她肩头的小脑袋微微点了点,“嗯。”
“完婚后你就是角宫的夫人,角宫哪一处你都能去,我为何要阻止?”
“你若这么说,不如直接把白心石给我这个角宫夫人。”上官浅回道。
“你若不走,我便给你,我不想让月儿桂儿成为没有母亲的孩子。”
上官浅没说话,在宫尚角眼里便是否认。
“别再偷偷跑来了,这里机关很多,虽说毒不致命,但这苦痛你受的住吗?”
上官浅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如今你亲自找了,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