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她胆子太小,赌不起也输不起。
君白渊是被热醒的,虽是夏末,穿着衣服盖被子睡一晚上实在受不了,他推开被子,阖眸缓神,隐约听到身边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肉垫的脚步声。
君白渊无心理会,怕是病糊涂了出现幻觉,他家怎么会有动物。
紧接着,耳边传来哈气声,带着潮湿温热的鼻息,不停地嗅着什么。
意识逐渐回笼,君白渊猛然睁开眼,撑起身子远离床边。
昨天的不是梦。
他斜眼与可乐对视,眼底震惊错愕。
可乐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乖巧地坐在地上,微笑的嘴巴合上,呆呆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视线从眼前的灰桃阿拉身上移开,在不大的卧室内环视一圈,床头放着他的外套,君白渊心跳加剧,匆匆下床走出卧室。
可乐见他有所动作,先他一步跑进客厅,径直冲向厨房内正在做饭的女人,在她脚下绕着,亲昵地蹭着她的小腿。
不大的客厅干净敞亮,收拾得井井有条,屋内飘散着浓郁的香味,对面的厨房内,站着久违的背影,君白渊喉头发涩,怔怔地盯着那一人一狗的互动。
恍如与多年前的身形重叠。
“以后工作了,我想养一条狗。”
“那我呢。”
“呃......”礼眠眼珠子乱转。
“嗯?”他佯装威胁。
“你用不着我养。”
“那我养你,你养它。”
“不,我们一起养一条狗。”
即便是他们感情最要好的时候,她仍旧介意那些。
“不要乱动,”礼眠停下手里的动作,压低声儿道,“有人在休息。”
可乐不依不饶,见她还不理解,急得提起前腿指外面。
“妈妈你看那边。”
明白它意有所指,礼眠放下刀,回头看去,男人站在卧室门口,身形挺拔,手中攥着外套,早起的衬衫微皱,头发凌乱地挡着额头,惺忪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
虽说昨晚两人接触较多,但当时君白渊烧着没意识,礼眠也不觉尴尬,此刻他清醒着,她又怕他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知如何开口。
“你醒了。”她不知道要作何表情,僵硬地扯起一丝笑。
君白渊多少有些印象,不清楚自己怎么在这里,但知道是她照顾了一晚上,他清清干哑的嗓子,喉结上下一动:“昨晚麻烦你了。”
她穿着短裤,露出的半截腿上,红色的细长划痕颇为明显。
见他态度还算友好,礼眠也没那么紧张了,她指指饭桌:“来吃点吧。”
正适合他的胃口。
君白渊当然闻得出来,熟悉的香味占据着鼻腔,唤起回忆的酸涩,他回过神,语气凉了几分:“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礼眠听得出这期间的转变,想着他不待见自己了,也不多说什么:“那,再见。”
“再见。”他移开目光低低出声,不在乎她是否听见,抬脚开门离开。
防盗门关上,屋内再度安静,礼眠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肩膀恍如泄力一般重重地沉下,她提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舀了一勺尝了尝,一旁的可乐将脑袋搭在她的腿上,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可乐也想吃。”
礼眠歪头与它商量:“不可以哦,你不能吃。”
君白渊走出小区,给司机打了电话,不多时,黑色的轿车停在身边。上车后,窗前的景象逐渐倒退,他阖眸驱散燥意。
“去外公那里。”
轿车驶入庄园,熟稔地找到位置停下,君白渊下车走向正在修剪花草的老人身侧,一旁的佣人见状,及时往旁边挪开。
君白渊微弓着身,伸手去搀扶。
君老头发花白,身子骨还算利索,任由君白渊搀扶着,手上浇花的动作不停:“今天怎么不去公司,忽然来我这里。”
君老了解自己的外孙,即便不对自己说,也知道他有心事,不然怎么会来找他。
不出所料,君白渊嗓音平静:“没什么。”
君老停下浇水,瞧他一眼,见他一副低眉乖巧的模样,将水壶交给佣人,一道走进屋:“吃饭了吗。”
“没有。”君白渊鼻翼一动,隐约闻到阵阵香味。
进了客厅,却没见厨房有什么。
“想吃什么,”君老浑浊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几下,抬起干瘪的手拍拍他的衣襟,笑容扯起脸上的皱纹:“昨天去哪里了,衣服皱皱巴巴的,这可不像你。”
“我去收拾一下。”君白渊目光一颤,补了一句,“解腻的就行。”
“好,你去吧。”
君老不多问,目送他上楼后,吩咐佣人去熬粥。
浴室内,君白渊打开花洒,热水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