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十点,众人扎堆在机场门口,吵吵嚷嚷着喊累,礼眠打开手机打出租,不等下单,几米开外的岱衡开口安抚大家,说为所有人准备了回去的车。
大家低落的心绪瞬间高涨,为岱衡叫好。
礼眠撇撇嘴,想起那天独自顶着瓢泼大雨回家的自己。
还挺关心下属。
她低头继续叫车,不成想听到岱衡喊她的名字,远远地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礼眠,你坐那辆,可以吧?”
礼眠一怔,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路灯下,流畅的车身蛰伏在黑暗中,低调危险。
确定没看错后,她向岱衡道了谢,心里揣着疑惑走过去。
到了后车门旁,车窗一片漆黑,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她没多想,拉开门要俯身进去,却在看到后座另一侧的人时猛然顿住。
君白渊靠着椅背,一手搭在扶手上,半张脸隐匿在昏暗的灯光中,呼吸平稳,对这点动静没有半分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之前还看她不对付,现在又这么热心肠,岱衡果然没安什么好心思。
趁着他没发现,礼眠想要关车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车里的人眼皮不带掀一下,哑声道:“上车。”
礼眠没办法,硬着头皮坐上去,与他中间隔着大片位置,关上车门后,视线落到窗外。
岱衡一行人早已跑没影儿,此刻清冷的大马路上,只剩这一辆车。
怪不得停这么远,有她过来的工夫,其他人都走光了。
“地址。”话音刚落,他猛然咳嗽两声。
君白渊一手握拳抵在嘴边,压制着喉咙的不适。
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沉默几秒后,礼眠开口道:“南庭小区。”
昏黄的路上,漆黑的车身一闪而过,挤入车流之中,又慢慢驶离闹区。
车子停在楼下,礼眠扭头,目光落在他身上,见他看着窗外,不知是何神情,开口道:“谢谢。”
“......”
君白渊一路上靠着背椅没有说话,此刻也没有搭她的话,车内弥散开寂静的气氛。
礼眠也不指望他能回答,想来他身体不适,更没心情与她共处一室。
回了屋,礼眠扶着鞋柜脱下高跟鞋,伸腰下意识脱口道:“可乐——”
话音落下,她回了神,想起可乐还在宠物店寄养着,忘记牵回来。
屋内不像往常那样热闹,安静得不像话。
礼眠这样的国外出差一周不常有,像那种两三天不在家的情况,她一般会让可乐在家里等着。
按按酸痛的眉骨,换了一双平底鞋,拿上钥匙出门。
出了单元楼,轿车意外地还停在原地。
礼眠愣了一瞬,停下脚步。
登时,车门打开,司机从驾驶座出来,满脸焦急地朝她走来:“这位先生好像生病昏过去了,您去看看吧。”
“嗯?”礼眠知道他身体不适,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她走到君白渊那边拉开车门,俯身凑到他跟前:“君白渊,你怎么样?”
君白渊双眸紧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礼眠抬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有些烫,但不是很严重。
“送他去......”礼眠想让司机送去医院,转念想起他对医院的抗拒,话锋一变,“送他到岱总那里。”
司机眼神飘忽,喃喃道:“岱总他......”
礼眠以为他没有联系方式,作势上楼拿手机去,司机急忙开口解释:“刚才打过了,岱总没接电话。”
“那就送他回家。”
这种程度也没有很严重,吃颗药回去睡一晚上就差不多了。
“他家在哪里?”司机问。
礼眠一噎,说不出话来,她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
“岱总让我送这位先生回家,但他没说哪里。”司机小心翼翼问道,“实在不行,要不您先照顾一晚上?”
礼眠按着太阳穴的指腹一顿,霎时,大脑的焦急被空白覆盖,张口半天说不出话,直到车内的君白渊再度咳嗽两声后,她抿着唇答应下来。
就当是还他的。
两人抬着君白渊上了楼,将人放在她的床上,礼眠替他脱掉鞋盖上被子,拿出抽屉中的温度计给他测体温。
身后的司机看她熟稔地照顾着,说道:“那麻烦你了。”
“没事。”礼眠将头发扎起来,目光落在那双颊泛红的脸上。
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司机没有多留,道谢后驱车离开。
送走人后,礼眠查看了体温计,不算严重,有些低烧,她准备了药和水,坐在床边轻声道:“君白渊,把药吃了再睡。”
君白渊眼皮沉重,浑身酸痛燥热,飞机上的药起了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