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大可以再找当年告诉您真相的御医查证,凭您如今的手段,想让人开口不是难事。”
“对了,还有为宁淑妃诊治的叶御医,他可是在宁淑妃去世后一年便人间蒸发了。”
她嘲弄一笑,问贵妃:“您猜他为何放着御医署的大好前程不要,不声不响地离宫了呢?”
自然是有人不希望他多嘴多舌,将他弄走了。
贵妃显然也想到了这层。
“不可能!这不可能!”
贵妃踉跄地走下来,情绪逐渐激动,她抓着我的手臂不可置信道,“我问过宫里所有的御医,就连徐御医也说她是死于那碗汤药,旁人也就罢了,徐御医是我的人,他怎会对我撒谎!”
周才人冷笑:“正因为他是您的人,因此才要护着您,若他说出来真相,您便成了间接害死宁淑妃的凶手,他自然不愿说出来。”
“胡言乱语!你给我闭嘴!”
贵妃又要上前打人。
我使尽力气将她拦住。
“既然是得了陛下的命令,想必他们也不会轻易改口,那这些你又是如何知晓的?”我一边拦着贵妃,一边朝周才人问道。
“我得知洛河香时,便想到了宁淑妃的那副手串。于是偷偷去公主那里摘下一枚珠子,让侍女拿去宫外给识香的人,证实了珠子上尚有洛河香的残余香气。两位若不信,大可以将手串拿出来查验,顺便也查一查,洛河香与洛朱草结合,能否害死人!”
她说得那样肯定,神情如同泄愤一般,丝毫不心虚,让人很难不信她的话。
“手串呢?把手串拿来!”贵妃抓着我吼道。
“你冷静一点!手串在我那里丢不了,你如今要做的是去宫外找一位可信的大夫,不能是阮家人,不能是知晓这副手串来历的人。”
我看了周才人一眼,继续道,“这件事要做得隐秘,除了我们三人谁也不能知道,无论最后查证的结果如何,都要像今日一般私下解决,决不能闹到明面上来!”
这件事幕后还有真凶,我们尚未查证,不能打草惊蛇。
“这贱人若敢骗我,我定要将她千刀万剐!”贵妃瞪着周才人,咬牙切齿道。
周才人回了她一个冷眼。
我看着她,沉声道:“若你二人有谁敢骗我,我也定会与你们,不死不休。”
回去路上周才人跟在我身后,我二人谁也没有开口,一路行至文澜殿,我谴退殿内宫人,命露珠关好门窗,然后看向周才人。
“跪下。”
她比我年长,我从未在她面前摆过高位嫔妃的架子,但是今日不同。
她在万华殿的一番慷慨陈词,与贵妃对峙的从容不迫。简直与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她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对我恭敬有加,凡事都为我出谋划策,这样的她,竟是装出来的。
那日她央求我救她,哭得那样无助,如今看来,她并非平日里表现的那般懦弱可欺。
我无法忍受自己身边的人是在戴着面具面对我。
她听后依言跪下,看着我道:“昭仪娘娘,我明白您是在恼我,但也请您听我一言,莫要冤枉了我!”
“我冤枉你什么?”
“娘娘您无非是认为我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些年欺骗了您。可但凡是人都有气性,当年我稀里糊涂背上罪债,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我害怕陛下,害怕贵妃,唯恐他们哪一刻想起来要给宁淑妃讨个公道,就将我弄死了。”
“我之所以那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便是为了保护自己,昭仪您知道的,在贵妃手下讨命不容易!我若不巴结上您,寻个靠山,我活不到现在。”
“可我这般活着,看着她们一个个春风得意,耀武扬威,我不甘心啊!我也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洗清这一身的不白之冤!”
她这样巧舌如簧,是还认为我会信了她的辩解?
可惜我天性多疑,绝不会信同一个人两次。
“难道姐姐的事我会不在意?手串的事你为何不与我说?若今日不是露珠为你上妆让你有了说出口的心思,你还想等到何时才告诉我,还是你原本就不打算告诉我,想要向之申冤的另有其人?”
她一脸惶恐地摇头:“妾绝对没有!证据是我近几日才找到的,我只是想找一个好的时机再告诉您。”
姐姐的事还没有查证清楚,我也不想现在便与她决裂,于是暂且松口。
“好,我姑且信你,待到贵妃证实洛河香的真假,再做定论。”
周才人走后,我叫来了香叶,让她把玙楠的手串拿过来。
香叶过来之后把手串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串通红的珠子光滑亮泽,摸起来似乎是比寻常的手串更滑润些,仔细嗅来也有一丝香气。
中间确实少了一小颗,被周才人摘走了。
“你可否闻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