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就说陛下最疼爱恒儿,您见到恒儿,笑就没停过。”
“孤自然最疼爱恒儿。”陛下应下我的话,又问恒儿,“恒儿,你许久未见德妃了,可曾想她?”
恒儿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点头。
“恒儿想了,父皇要带恒儿去见德妃娘娘吗?”恒儿问。
陛下终于可以说出他的打算:“不如让德妃来玉芙宫看你,怎么样?”
我扭过头偷笑。
“好!”恒儿欣然同意。
我让露珠去请慕清辞,没一会儿慕清辞便来了。
恒儿从未要求过慕清辞来玉芙宫看他,因此慕清辞听说恒儿要见她时还以为小家伙出了什么事,来得火急火燎。
她一来就问我:“姐姐,恒儿可是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为何突然要见我?”
我可不敢多话,只转头向殿内瞧去。
正巧陛下走了出来,看到慕清辞,装模作样地摆着架势,明知故问道:“德妃也来了?”
我看到慕清辞的脸垮了下来。
但碍于是在玉芙宫,她也没有再摆脸色,恭恭敬敬地见礼,然后去殿内看望恒儿。
我与陛下在外殿等候,他瞥见我窗外摆着的一排菊花已经凋零,微微皱眉,颇为不满地开口:“窗外的花为何不换新的?”
我平静道:“司设局的女官近日不常来,妾昨日命秋雪去报过了,今日也未来,应当是忘了。”
陛下看向我,审视了片刻,目光又移回窗边:“窗纱也该换新的了。”
我看向那翠绿如新的窗纱。
窗纱应当不算旧吧?算了,他是陛下,他说旧便旧吧。
“那妾明日让秋雪再报给司设局。”
“不必了,孤让吴善去做。”
要个窗纱还有惊动吴善?陛下莫不是又再敲打皇后,他想怎么敲打都行,别拿我说事啊,我可不敢对上皇后。
他又说:“阿辞性子拗,很多事情考虑不周,你与她交好,平日里多劝着她些,你的话,她还是听的。”
我可没有那么大情面。
“妾遵旨。”我恭恭敬敬道。
陛下皱眉,颇有些不悦:“孤这话并非在命令你。”
“妾明白了,妾会找机会劝一劝德妃的。”我从善如流道。
恰巧慕清辞从内殿出来,陛下迎了上去。
“还在生气?”他微微弯腰看着慕清辞,柔和的目光里掺杂着几分讨好,语气十分轻柔。
慕清辞别过脸去不理他。
他伸出双手轻轻捧起慕清辞的脸,低声轻哄:“你看你总是误会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太冤了。”
慕清辞打开他的手,仰头看他,语气生硬道:“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心里还有你的阿瀛妹妹,不愿让她难堪,即便她做错了你也偏袒她是吗?”
陛下摆起脸来,佯装生气道:“胡言乱语,孤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那我要查绿蕊的死因时你为何不同意?”
“孤最后不是同意了吗?”
“可你一开始犹豫了!”
“那时孤只是在权衡。”
“权衡什么?对便是对,错便是错,你都将皇后之位给她了,还要如何偏袒她?”
他二人旁若无人地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我不在这里一样。
不过我确实不该在这里,搞得像在听墙角似的。
不打扰他们了。
我独自去院里摆了套桌椅,安静的喝茶。
没一会儿,露珠来报,说大理寺的两位女官来了。
我让露珠将她们带至偏殿,避开了陛下和慕清辞。
她们身穿官服,手持着配剑,正襟危坐,见我来了,两人起身向我见礼。
“见过明昭仪。”
“免礼,两位大人请坐。”我向她们示意。
她二人坐下后我才看清她们的相貌。
其中稍微年长的一个,名唤叶溪。是大理寺卿叶淮的义妹,长相清秀,看上去像是个性情温和的人。
她已年过二十五,因为身负官职不好说亲,拖到如今已是一个老姑娘了。
另一位名唤周瑛,倒还年轻,因武艺高强破格收入大理寺,性情洒脱,不拘小节。
她一入座便问我:“明昭仪,事发之前,您可曾见过绿蕊?”
我摇头:“绿蕊是司膳局在职时候最长的女官,一向是负责妃位以上妃嫔的日常膳食的,我与她并不常见。”
“妃位以上,包括皇后?”周瑛又问。
“自然。”我答道。
她二人对视了一眼,叶溪问我:“娘娘,问句题外话,六局近日可是时常有女官犯错?此前可曾有过这种事发生?”
我喝了口茶,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