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契无两的兄弟,帝师这个名号也是陛下封无可封还要赐予给他,足以可见他们二人如何情深义重。
这也是盛景明听见周时礼愿意收盛枝为弟子这般开心的原因,京城朝廷内外翻云覆雨的人物能成为盛枝一份撑腰助力,他不知道夜里能开心多少回,却没想到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好消息就被盛枝踹飞了。
“她做什么了?她是又闯了什么祸端让人下属带着令牌来家里了。”
静秋道,“小小姐是负气离家的,心中赌气看什么便都不顺眼,她不大认识京城的路便往西淮那处走了,那靠近宫中的道路规整无比却四通八达,小小姐绕来绕去便烦了,就顺脚把路边的狗给踹死了,好巧不巧正是周帝师家豢养的狼狗,于是帝师府邸的属下便带着小小姐和狼狗一同上门来讨说法,盛祖母当着那人的面发落了我们,清嬷嬷现下陪着小小姐在祠堂跪着,那人也就说了一句我们盛家需得看好小孩之后便走了。”
“她还虐狗?”盛景明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不是。”静秋和默夏手忙脚乱帮自家主子掩饰,“小小姐哪能知道自己一脚这么有力啊,肯定那狗也有问题,定不是小小姐故意为之。”
盛景明抬手摘下头顶上得乌纱官帽,额头那一圈已经生了一层冷汗,“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老爷,老太太已经罚过板子了,小小姐跪了一夜的祠堂膝盖早就看不得了,老爷息怒啊。”
“你们自己都跪着呢还为她开脱,你们都起来吧,让那逆子给我好生等着!”
静秋和默夏相对一眼,脱了膝盖处护膝便着急忙慌往祠堂处赶。
默夏道,“秋姐姐,我先去老太太那里通风报信,你快去跟清嬷嬷碰面,让小小姐做好准备。”
静秋蹙眉,“我就猜到老爷没这样好糊弄,小小姐看来还是免不了一顿板子。”
“这也没办法了,我们还是赶快些吧!”
清嬷嬷透着虚掩的门缝看着祠堂外面的动静,远远瞧着外面人头开始攒动起来,赶紧推醒了倒在蒲团上的盛枝,“小小姐小小姐别睡了,老爷来了。”
盛枝给自己翻了个面,“来便来了,祖母都已经教训我了,他怎得还要不依不饶吗?”
清嬷嬷轻拍了下她,“我的乖祖宗唉,你可知道你惹了什么祸事吗?等下你父亲来了你必须要乖觉些,不然又免不了一场打了,昨日的藤条伤还没恢复呢,可不能行了。”
盛枝闻言愈加赌气又含了几分委屈,“什么事都打,他怎么不干脆打死我好了,又要认我这个女儿又要打死我,他既然这样讨厌我不如早点把我送回明沽山才对!”
“低声低声些!”清嬷嬷跪坐在盛枝旁边,“你可知道今日抓你入府的是周帝师的侍卫,那周帝师可是陛下师长还是内阁重臣,老爷都惹不起的人物,你是不怕天塌下来。”
“这么厉害。”盛枝眼神闪烁,“可是他家的狗不是我弄死的,他们血口喷人冤枉我啊,祖母不让我辩解就算了,现在爹爹又来发难,是因为他官大就了不起啊!”
清嬷嬷赶紧捂住盛枝的嘴,“乖祖宗,算嬷嬷求您了,今日我们就收收性子吧,这些话可一句都说不得哦。”
“来人,把我棍子拿来!”盛景明怒吼的声音直直地透过门窗传进来,他身上的官袍是一件新的,昨日被盛枝咬破的那一件都还没来不及修复,盛景明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去给我拿一件斗篷来。”
静秋带着素晴从西院一同赶来,素晴传达消息,“老爷,老太太在西院等您,您先去西院一趟吧。”
“母亲折腾了一会也需得歇歇,不急这一时,晴姑姑来了正好,我看着我这个逆子我管不管得了。”
晴姑姑走到祠堂门口,“盛老爷您是一家之主,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您能管得了的。”
盛景明不客气道,“那便请姑姑让一让,景明虽然也至不惑之年,但是手下也没个轻重,怕伤及无辜。”
素晴骑虎难下进退两难,清嬷嬷适时从里面唰的声打开大门,蹒跚着步伐行礼,“老身见过盛老爷。”
“清嬷嬷也在,怪不得盛枝一点也不怕我,敢情这阖府上下都是她的靠山。”
文清恭敬道:“小小姐被老太太责罚后心里一直难受的紧,老身怕小小姐伤着身体就守在旁边而已,风烛残年怎么担得起靠山二字,只是小小姐和老身在明沽山相依为命十六年,老身总是不忍心罢了…”
“够了够了。”盛景明不耐烦的打断,“每次都是明沽山明沽山,十六年的相依为命,我的亲生骨肉我自己能不心疼吗?都给我让开,再多说一句我谁也不饶!”
“慢些!”门童抱着一封拜贴跌跌撞撞跑来,“老爷,周…周大人上门拜访。”
“什么?”
门童双手展开拜贴举高于头顶,“这是拜贴,周大人说是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