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面前,再怎么叛逆的小猫也只能装模作样的变乖,盛枝和盛繁两个人这才真正的消停下来,乖乖的跪在蒲团上思过,尤其是盛繁只敢咬着唇偷偷抹泪。
盛景明气血逆行,折腾一天他都伤筋动骨了许多,颤巍的抬手,“给我搬个太师椅过来,今夜我就陪着她们在祠堂,我看你们能给我折腾到什么时候,我就不信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连女儿都管不住。气煞老夫也!”
盛祖母那边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也扔了手串子,神情不悦,“繁丫头的娘亲在做什么?让她来我院里一趟,是管了家之后不会管女儿了吗?”
素晴答,“赵姨娘拿了管家钥匙后就一心管家,日日都在账房里不得闲呢。”
“整日整日待在账房是能在算盘上生出钱来吗,女儿都闹成这样了还不知道管管?我看她是被钱财迷了心窍,整日计算着贴补娘家。”
盛祖母把茶盏往桌上一磕,她本就对赵姨娘最是不喜,想让盛景明续弦却一直不得成,这后院的钥匙她握在手中近三十年都没交出去,眼看着枝丫头回府繁丫头嫁人,她不想落一个偏心的名声给外人看,索性把钥匙扔给了赵姨娘,本意是好歹念在她是府中旧人有儿有女,虽然有点坏心但是不太聪明好把控,这样繁丫头的亲事有亲娘忙前忙后总归比她这个祖母好些,而枝丫头赵姨娘也没那个胆子苛待了去。却不想目光短浅为了帮扶娘家连亲女儿的后半辈子都不顾了,甚至还差点要教坏了女儿。
赵姨娘穿着一身水红蜀锦罗裙,织金腰带把她徐娘半老的风韵掐得恰到好处,头簪一只含珠雀流苏,摇曳摆动,从头到尾给自己收拾得贵气十足。
盛祖母看了一眼招摇的流苏,微微蹙眉,“你自己倒是风光宝气,你可想到你的女儿身上秋日的衣服该换换了?”
赵姨娘有点战战兢兢,陪笑道:“换,怎么会不换,这不是绣娘们忙着在做枝丫头的衣服,我特意吩咐了她们,繁丫头衣服多先紧着枝丫头来。”
盛祖母不悦,“这不是衣服多不多的问题,我都看见繁丫头请安是穿的还是旧衣,满堂的兄弟姐妹都有新裁的衣服就她没有,你这个亲娘怎能忽视,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人都有的繁丫头也不该受委屈,我知你本性如何,你有儿有女养在膝下我也不便说,只是一碗水如何去端还看你自己,不以子为尊也不女为贱,更不能以母族为重去怠慢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赵姨娘闻言再是迟钝也是明白了盛祖母的意思,当即跪在了地上面容委屈,“繁丫头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会待她不好,我何曾做过什么以子为尊以女为贱的事情,对于儿子我心疼他读书受苦,对于枝丫头也是看老爷和老太太都格外爱怜些,老太太既然给了我管家的钥匙便是信奴婢的,事事以盛家为重自然奴婢是记到了心肝处,老太太这样说奴婢是因为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
盛祖母不吃她这套,“那我问你,你指给繁丫头的赵家表亲是何许人也,这是京中哪家大姓的分支?可有功名可有家产?读了多少书写得多少文章?他九族中有多少亲人当过官?是不是三代清白家运亨通者?”
赵姨娘被这样一问顿时心虚了起来,磕磕巴巴道,“我那侄儿虽还未曾有功名,但是读了十几年的书未来考取功名指日可待啊,家产不过也是几年光景就能挣来的事,确实,奴婢母族清贫世代务农,可是都是踏实本分的老实人,他们又是奴婢母家,娶了繁丫头去自然是当做心肝宝贝一样看待,亲上加亲不见得比高门大户差很多。”
盛祖母啪得一声拍桌,是动了怒,“繁丫头就是有你这样拎不清的母亲才这样,十几年的圣贤书却连个秀才都没有这能叫指日可待?没有你的偏心故意繁丫头能跑到明珠院对枝丫头挑衅撒气,为人母自要慈善,母不慈则子不和。”
“繁丫头这门亲事我不同意,如果你找不到好人家,你就痛快的把钥匙让出来,我自另寻他人管家,繁丫头的婚事不用你操心。”
盛祖母说了狠话,赵姨娘顿时惶恐慌张,“老太太教训的是,奴婢这就回去闭门思过,定将太太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多以改正,还请太太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