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样。”
天衡不在意，加上新做出来的小哨子，他兜里现在包了五只‘水鸭子’。他琢磨着，既然冰棍暂时买不到了，那就等周日放假的时候带天赐去街上买点零食甜甜嘴。总之得想个法子把自家妹妹的精力从‘教他写字’上拽走，想想就头疼，每日上完工腰酸背痛的，慈宝还要凑在他耳边给他背课文。今天还塞给他两张写满字的纸，教他自己学会了周末要教考。他哪有时间看啊？那纸在他这儿就是拿来包东西的。
晚上回去，天赐果然想教他点在王延庭家学到的‘天地玄黄’，天衡赶忙把小哨子塞到了妹妹手里：“都做好了，你看看吧！”
“啊哥！你怎么用我给你的习字纸包啊！”天赐拆着包，注意力很快就被里面的哨子吸引走了，“哥你做的真快，真好看！”
“别光看，吹吹试试。”天衡说。
天太晚了天赐只放在嘴巴里小小地吹了吹，虽然只能听着气音儿但她也喜欢的不得了。天衡也松了一口气，今晚算是叫他混过去了。他和妹妹歪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天：“小桃告诉你她啥时候表演了吗？”
“还没，她只说自己选上了，应该就是这阵子。”天赐说。
“要是个周末就好了。周末我就也能去看看。”天衡说，“对了，小桃她演出在什么地方啊？”
马迭尔，时髦的、摩登的、现代的代言词。这些描述也同样可以用来形容如今坐在观众席上的女郎。黑亮的毛领包裹着她动人的娇颜，像是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样层层叠叠地绽开。就连她交叠着腿翘起的红色高跟鞋，摇曳时都有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那又细又尖的鞋跟像花刺一样，能扎进夜莺的胸膛夺走它鲜红的心血。
奥利妮娜，杜林涅舞蹈团里炙手可热的伶人。总是微微仰着下巴盛气凌人的女郎，是舞台上一抹叫观众魂牵梦绕久久难以忘怀的倩影。要不是她不慎崴了脚，马丽娜不会有机会穿上她的舞蹈服，顶替她的角色登上马迭尔剧院的舞台。
这是马丽娜第二次见到她。上一次则是在学校里，奥利妮娜从达丽老师挑选出的要上台的女孩们当中随手将马丽娜指出来后，就匆匆离开了练舞室。还没等忐忑地小雏鸟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能够登上光芒万丈舞台的人就被确定了下来。
不过替补正式成员上舞台这件事远没有在校女孩们想得那样美好。杜林涅夫妇愿意纵容奥利妮娜这样的舞台宠儿，但却不希望演出砸在一个第一次上舞台的菜鸟手里。角色到了马丽娜手里时，已经变成了只需要带着其他本地的伶人从在舞台上从左跳到右边，再从右边跳到左边做活动的背景板。而且现在，因为安娜她们还在学校，没有穿演出服的马丽娜只能一个人像迫降的风筝一样在舞台的后景上跳来跳去。
马丽娜没有穿演出服：她的脸上画着浓浓的舞台妆，身上却穿着连裙摆都没有的练习服。带妆彩排通常都是应该穿上演出服的，但是奥利妮娜并不希望别人穿上她的衣服。因为这个理由，奥利妮娜的角色从和她竞争的正式成员落到了临时演员马丽娜头上，也同样因为这个理由，马丽娜直到真正演出的时候才能穿上她的演出服。
奥利妮娜没有在观众席上停留太久，根据其他舞团正式成员的猜测，她很可能是去跟大人物约会去了——据说奥利妮娜的脚就是在之前的约会中崴的。因为那个英国来的爵士希望奥利妮娜能在他的膝盖上跳芭蕾舞，而没有眼色的日本保安恰巧这个时候冲了进来。
讨厌的日本人打着安保的名义做了不少事儿，舞蹈团的伶人们都难免被波及。原本她们是要像往常那样下榻在马迭尔酒店的，但是日本人‘出于安全考虑’将除了国际使团外的所有旅客都赶了出去，并把马迭尔酒店上上下下都换成了日本人。现在杜林涅舞蹈团不仅要搬出他们熟悉的套件，还要在演出期间吃马迭尔剧院提供的不正宗俄罗斯菜。
不过好在中央大街上除了马迭尔俱乐部外，仍有不少俄人的好去处。她们一边卸妆一边热切地讨论着接下来应该去哪消磨时间，英国大使馆旁的甜品店提供不错的下午茶，去江边散步能欣赏到家乡般的好风景。马丽娜像之前一样插不上一句话，她只能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她新得的化妆品中找能卸妆的东西。
化妆品是马丽娜从其他伶人那里得来的，不过伶人没并不是出于‘乐于助人’的好心，而是因为马丽娜暂时被玛丽夫人照顾着。玛丽夫人的身材很像马丽娜的母亲，不修长但很健硕。她不会跳舞，但却是杜林涅舞团的三把手。因为舞蹈团中上上下下无论哪里出了问题，都可以找玛丽夫人解决。玛丽夫人从达丽雅夫人手上接过马丽娜，把她从学校一路带进了马迭尔剧院的后台。玛丽夫人并不是一个尖锐的人，但伶人们中却没人能抵挡她的气势。
玛丽夫人扫了一圈周遭后说道：“谁有腮红？眼影？睫毛？”
一连串地发问下来，伶人们化妆用的东西就到了玛丽夫人的手底下。三下两下，舞台妆就出现在了马丽娜的脸上：柳叶一样细的眉毛下，两把羽毛扇子般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