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应雪一边仔细规划未来,一边捡起了钩毛线的爱好。
她钩了几件毛线小物件,不过,都钩得都比较保守,因为第一个毛线袋子就受到了刘秋霞的强烈注目礼。
想想也有些好笑,以前那些编织视频放在平台上比全红婵十米跳台激起的水花都还小;可现在吧,就她那点水平还得深藏若虚。
后来大姨妈又来了,虽说身体难受,不过刘秋霞餐餐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又每天睡到自然醒,也没觉得有多辛苦。这要搁到上世,她根本就不敢想象能获得这种待遇。
应雪望着老彩电回神,一旁的台历小而厚,有点像新华字典。
上面的日期还停留在1988年的7月16号,农历六月初三,星期六,是她魂穿过来的日子。
这么多的六,倒是个挺吉利、挺好记的日子。
她站在走廊上看着斜对岸的程书明,只见他弯腰挥着毛镰刀一路割过去,动作娴熟迅速。不到两分钟,旁边的苏丹草就唰啦唰啦地倒下了一长片。
他把茅镰刀扔在了一边,快速抱起一堆堆的苏丹草扔进了池塘。
须臾之间,鲤鱼、草鱼、青鱼和麻鲢等蜂拥而至的在水面开始抢食。
应雪扶着栏杆,前些日子渔场里出了好几起偷鱼事件,程书明去鱼棚子里守鱼更加勤密了。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既省去了要同床共枕的尴尬,也暂时敷衍了刘秋霞。
王富贵扭着稻草似的尾巴来到了楼上,这次魂穿,王富贵居然被打通了任督脉搏,彼此之间能心念交流。
其实严格点来说,王富贵是周睿养的。
没有王富贵,她和那个男人应该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吧。
他们因狗结缘谈了六年,王富贵越来越依赖她,可周睿却越来越疏远她,最后还是以两人不合适为由提出了分手。
心里堵得慌,到底是放不下那个男人,还是不甘心六年的青春呢,她自己也说不清。
快断黑时,应雪陪着母亲在西边的灶屋做饭,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声音虽然苍老但显得中气十足,应雪抬头看去,老太太七十上下的年纪,长得精精瘦瘦,齐耳的银发都利落的梳到了后脑勺。
嗨,又是那个难缠刻薄的老太太。
应雪看过刘秋霞和应建国的合影,所谓的父亲和老太太眉眼之间颇为相似,透着精明能干,所以老太太还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应雪,今天又好些了吗?”老太太眼神犀利,在她旁边坐下来,“来,陪娭毑说说话。”
刘秋霞正在准备三人晚上的饭菜,见婆婆过来了,赶紧又抓了几把米。
程书明从菜地里过来,把锄头放在旁边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娭毑。
老太太左手往灶膛里添着柴火,右手在空中划拉着。从她前两次斥责程书明的语气和架势,再到母亲小心翼翼的脸色,应雪知道这个娭毑不太好惹。
应雪听得直暗暗发怵,这个倒插门女婿确可真不好过啊。也亏得没有三代同堂,不然,这样的婆婆够刘秋霞受的了。
由此可见原主出事的当天,程书明承受了多少的压力和指责。
想到这里,应雪都有点点同情他了。
刘秋霞不便反驳婆婆的话,单是只生了应雪一个女儿就够让她抬不起头了;但她也不会在边上帮腔数落女婿,只好沉默的开始刷锅起油。
女婿她也算是看着长大的,他的品性和为人,别说她和应建国了解得很,就连外人也羡慕,那可是方圆几十里都难得的小伙子。
当然,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但不管怎么样,他们吵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说对女婿没有埋怨也是假的。
“程书明啊,前几天是怎么保证的,你不要忘记了。”老太太依旧一副的不依不饶,虽说应雪是个女孩子让她很失望,但毕竟是亲生的。而且,应建国私下没少给她塞钱,“还有,你不要只会光点头,光是嗯嗯嗯,你要改,要保证。”
“以后改,保证不吵架。”
老太太犹豫了两下,她中间来问过一次了,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那你还有离婚的想法没?”
“我……”程书明张嘴,一时有点愕然。
怎么说呢,他和应雪是感情不好,彼此过得很别扭。可那天在菜园吵架的时候,应雪说的话和举动实在过分了点,他也是吵架没好口才顺嘴接了一句离婚就离婚而已啊。
他骨子里是不允许结婚又离婚的,毕竟婚前就想明白了,也决定收起曾经不切实际的想法,鞭策自己在朝着为人丈夫的道路上学习。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回答过两次了,他能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只是——”
“只是气话,气话,我说的对不对?你是想听应雪的意见,对吧?”
程书明没有明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