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萦绕,无需多话,多表现自己的体贴,让男人自己放松下来最好。
果然在她的轻抚下,曹丞相缓和了下来,坐直的身子都松了些。
她又将手移到曹丞相的眉心,用柔嫩的指腹清揉,再顺着浓眉滑到太阳穴,转走几圈再沿着耳后一直摩挲到颚下,揉得曹丞相舒畅不已。
她嘴角扬起,轻声说,“山郎不喜之事娟儿最是明白,但即便有那些不愉的过往也没有关系,因为在娟儿心中,山郎永远如高峰峻岭般霁月光风,这世上再也没有如山郎般瑰意琦行,超然独处的人了。”
这一通说辞娟娘可是背了好久,今日终于用上了,不够也没关系,她每天都在收集摘抄,哄男人嘛,不用心怎么行。
曹丞相听着舒服,干脆将身子再歪些,将头靠在娟娘柔软的身上,“娟娘,还好有你。”
女人的无知在于要么一味精明,要么一味的阿谀男人,阿臾和精明自然是要的,但也要搞清楚主次。
娟娘自是知道曹丞相的敏敏处,用指腹轻刮他的耳廓,然后出谋道,“山郎拼搏半生才到如今地位,娟儿知道,山郎要的真的不多,不就是不用再做让自己不高兴的事情吗?”
曹丞相闭着眼睛享受着,“娟儿对此事有见解?”
“娟儿要是说了,怕山郎生气”,娟娘撒娇的语气让人全身酥麻。
“说吧,我何时与你生过气?”
娟娘停顿了些时才说,“娟娘曾听闻北地有一奇人,小时候掉进深井为人所救,救他的人让他用绳子缠着左手将其吊起,从此他的左手腕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疤痕。”
“之所以疤痕如此之深,是因和他一同被救起的,还有他家的家犬,那家犬自小养在家中本也温顺可爱,他便由着那家犬吊在脚腕,尽管脚腕被利爪所伤,加重了身子的重量也并不计较。”
“可是奇人一天天长大,救他的人挟恩图报,家犬也随着努力的主人过上了好日子,不再那般听话,还时常惹出事端,这样的日子太长了,无休无止,终于激怒了奇人,山郎你猜那奇人最后是如何做的?”
“定是独自出走一刀两断罢”,曹丞相懒懒的答。
娟娘摇头,“不然,奇人拼搏的一切都在北地,他并不能离开,那一日,天雷虺虺,奇人用刀亲手斩下了左手,杀掉了家犬,从此,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人能磋磨他的内心了,他自由了。”
一只苍劲的大手抓住了她摸着耳垂的手,曹丞相睁开双眼,“娟娘,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丞相叫了娟娘,她知道不能再说下去了,莞尔一笑,“娟儿只是同山郎讲了一个北地的故事,山郎乏了,娟儿去为山郎准备热水。”
她款款退下,看了看手背曹丞相刚才捏出的指印,在门外随侍的丫鬟看见一惊,“老爷他…”
“呵,小丫头别紧张,男人嘛,需要有人说出他心底的想法,又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想法,犟一些是难免的,这些事若是我不做,这府中就无人敢做,这府中只有我,也仅有我能让老爷看清自己的内心,所以老爷才如此看重于我”。
身边的丫鬟是懂非懂,娟娘摸了摸那指印,想起曹秋霜在家时与老两口一起磋磨她的那些事,她知道,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终将被她踩于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