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臣本就想捐一些钱财的,婠儿姑娘高洁如此,我等又怎可落后,回头老臣便让人送来。”
杨开远私下里是有生意的,他捐肯定不会太少,薛自立在一旁握拳,这老头,硬着头皮不捐殿下也不会说什么,如今倒显得自己那点还是已经送给宗政婠儿,宗政婠儿代为捐赠的,若是就此厚着脸皮领了功劳,吃相也太难看了,混迹官场少不得被人笑话。
“殿下,婠儿姑娘那些是贱内已经送出的,臣实在不敢鞠躬,臣愿单独与杨大人捐一样之数。”
“两位大人真是高义,有父母官如此,真是江南百姓之福啊”,李承宇心中感念父皇教导,这些制衡之术言传身教,如今他已经是顺手拈来。
两人走后李承宇叫了方卿晚进书房,让苍南等人守在门外。
李承宇端起茶杯呷了口茶,杯沿露出一双清冷的瞳孔看着方卿晚,“怎么蔫了?刚才一言驳群臣的劲头呢?”
方卿晚摸出身上的银票,将其分成两沓,她送到案几前,“殿下,这些是向您借的三万两,这些是捐赠的银两”。
李承宇看着桌上的银两忍着想要发笑,“怎么?用这些银子买了高洁和功劳,你好像不愿。”
方卿晚憋着嘴,“高洁和功劳都是宗政婠儿的,与我何干,殿下真是好谋算”,可不就是吗,她现在顶着宗政婠儿的身份,难道奏疏上写功劳是方卿晚的?
李承宇指着她,“你啊,唉,那薛大人一早就来隐隐戳戳的质疑你的身份,又提起你吃大户的事情,本殿这是在给你洗白,这下不挺好?捐出来那薛自立也再也没了你的错漏。”
“他的钱我本来就准备走之前用在百姓身上,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如今倒好,捐得分文不剩,白忙活一场,与殿下合作,就没点儿好吗?”
李承宇还未张嘴又被方卿晚打断,“再者说了,苍北本该自行收下牌子,却让我亲自送予殿下,应该也是殿下的授意。方才殿下分明就是故意让我捐出钱财以激怒我,让我这个小卒去拱那两个大将,结果倒是如了殿下的意,可是小卒已经是弃子了。”
方卿晚努力了这么久,一下全成泡影,就是心理再强大的人,都是委屈的,说着说着不知怎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固执的用袖一擦,倔强至极。
李承宇心口像被谁抓紧了,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揪心的感觉,好像是气管连通心脏的地方被生生掐住,让他背脊生寒,他登时站起来,跨步过去拿出自己的淡墨色绢帕递给方卿晚,“你…我…对不起。”
他的手帕方卿晚哪里敢接,这可是私相授受,她挥手一抹,吸了吸鼻子,“不用了,多谢殿下。”
李承宇僵硬的收回帕子,有些神殇,“原来想着此事如此处置最为妥当,是本殿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本殿会尽力补偿的。”
“我想见萧柏川”,方卿晚眼角微红,泪珠盈动的看着李承宇。
李承宇用力的捏了捏帕子,脖间静脉显出,像是在隐忍什么,“既然是你之所求,本殿会尽力,先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