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忙着,没有人处置关在柴房的月桃,柴房的门不知被谁打开,她被放了出来,蹑手蹑脚带着一个男人悄悄溜进内院。
春华院静悄悄的,她最清楚院子里的一切,将门轻轻抬起往里推,就不会发出一丝声响,然后去香炉旁摸出手帕里的一枚香扔进去,屋内的气味慢慢发生了变化。
她招呼男人入内,然后抹着黑出了门,带上了房门。
曹秋霜的院子黑漆漆的,暮色下站了许多人,按着平妻的规制,她的院子本该是十二个下人,但她事事争尖儿,自己贴钱每月多养着八个下人,这二十人站在院中没有一点声响,曹秋霜在院中来回踱步,只等着闫妈妈来报,“夫人,妥了。”
“妥了?不会有什么差错吧?”曹秋霜莫名有些心情激动。
“不会,月桃留在那厢看着,若有变故她会来报。”
“好,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今日事成,每人各赏一锭金,若是谁漏了风声,打杀发卖那都是轻的”。
“是,二夫人”,大家异口同声。
一群人乌泱泱的往春华院走,夜晚的寒风吹响树梢翠叶,发出哗哗的声响,春华院守院的仆妇刚刚落了钥就听见有人敲门,她疑惑的再次打开,闫妈妈招呼了人上前推门而入,把她架在门边的墙上不能动弹。
“你们干什么?大姑娘已经睡下了”,春华院冷清了许久,仆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同行并没有人搭理她,径直往方卿晚屋中去,屋内发出阵阵令人羞耻的吟声,曹秋霜心中一喜,“国公府进了贼人,有人看见进了春华院,绝不可让贼人逃脱,进去搜。”
闫妈妈去推门,门从里面下了门栓,她更觉稳妥,转头看向曹秋霜,曹秋霜笑容更甚,阴霾的笑散布眼角,她微微点头,一个二等丫鬟就拿着匕首开始掏门栓。
月茉从偏房的方向跑来,“何人深夜撬门?”
门‘嘭’的一声没了支撑被推开,曹秋霜酸着口吻,“有贼人入了春华院,本夫人是专程来救大姑娘的”,迈步入屋。
月茉一个箭步抢在她前头,“大姑娘和姑爷在休息,你们不能硬闯”。
方卿晚闺中睡的黄花梨攒海棠花围架子床被摇得吱呀作响,窗棂月光隐绰透进屋中,将床上肆虐的二人身影投射在黄花梨相思小屏风之上,屋外动静不小,二人却毫不察觉。
曹秋霜自是知道萧柏川根本不在府中,眼看月茉先去一步,大声命里手下人,“还不快去搭救大姑娘?”
闫妈妈趁乱让人打开窗户散去香气,并守住不让人逃跑,又给月红打了眼色,月红手忙脚乱拿出一个小铜壶和长铜勺开始清理屋中香炉。
月茉绕过屏风,一掌劈开那男人,又用床单随意的裹了方卿晚,抱在怀里大叫起来,“大姑娘!”
曹秋霜手下的人紧随而来,丫鬟们看见正赤裸下身,被劈开后仍在床上做着打挺姿势的男人都羞煞了脸,仆妇怕耽搁了自己的差事,一把把丫鬟们推开,用衾褥盖住男人看守住。
“夫人,制住了。”
方卿晚在被单里扭曲呜咽,月茉抱着她安慰着,“没事了,大姑娘,没事了,没事的,您没事的…”
曹秋霜对身后一勾眼,五个仆妇婆子上前把月茉拉开,“放开我,我要守着大姑娘,你们还不快去叫郎中。”
月茉是有身手的,曹秋霜虚与,“月茉,你要为卿晚保密,此事暂且不要让他人得知,否则你们大姑娘就没脸为人了,将她交给我,我会好好处理此事的”。
又抬头吩咐那几人,“你们送月茉回去休息。”
月茉泣不成声被拖走,曹秋霜冷了脸,“将这骨贱身轻的淫妇抬走”。
被单裹着方卿晚将她抬至柴房,她些微有了些意识,声音微弱,“救命,大姑娘…”
“哟,现在还想着自己是大姑娘呢”,曹秋霜捻着秀帕眼中啐着戾气,她漫不经心的绕着帕子,“让她清醒清醒。”
“是”,闫妈妈去屋外用木瓢舀水,端进来就朝着被单里的头脸泼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方卿晚呼吸急促间被泼下的水呛到咳嗽不止,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曹秋霜幽幽的继续说,“卿晚,你也别怪我心狠,你一次次阻挠于我,羽翼渐丰,还让庭轩与我作对,事情已到了关键之机,我赌上了一切,不能有半分差池,待你去后,方棠舟受你所累,郑家亦不便再说什么,轩儿就能名正言顺继承爵位了,也算是你为弟弟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说完这些她心里舒畅了许多,吐出一口浊气,“大姑娘羞愧难当,撞墙自缢,闫妈妈,你帮帮她吧。”
闫妈妈提起地上的一块砖石,虽然知道伤天害理,但不由得她怜悯,上前两步粗鲁的掀开床单,露出里面披头散发一丝不挂的女子,曹秋霜哂笑看去,这一看,连同就近的闫妈妈、月红齐齐皱眉,“月桃?怎么会是你?方卿晚呢?”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