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夫人也知道,为三公子的事情咱家托尽了人情,贵妃娘娘有着身子还在为三公子筹谋,好不容易求了个面圣的机会……罢了,不说了,不说了,咱家去让娘娘出出气就是了”,柳公公撑着椅子起身,脚步沉重。
“本来是可以争争的,罢了罢了”,向曹秋霜做了个揖,“夫人请慢回。”
曹秋霜看着他本应回礼,但呆呆的就是没动,心里左右互搏纠结不已,柳公公也没再管她,慢慢往外走,眼看越走越远,闫妈妈适时打了个喷嚏,‘阿嚏’。
“柳公公”,曹秋霜自己都不敢相信,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闫妈妈看夫人忽然站起,捂着嘴感觉自己这个喷嚏打坏了。
柳公公回头看过来,“夫人?还有何事?”
“还,还有得争吗?”话说出口她已有些后悔,可是柳公公已经三两步回来。
“咱家在宫中行走多年,方知人事人定,许多事啊,都是不可为而为之,只要夫人放心将三公子交于咱家……”柳公公眼神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只等曹秋霜一句答话。
曹秋霜像是被架在锅上烟熏火燎拿不定主意,柳公公又说:“夫人放心,咱家与公子是私下的关系,不会有太多人知晓,以后前朝轩儿有权贵的舅家,后宫有咱家这个义父,有爵位傍身,哪怕再袭一代又有何不可?”
这话真正说到了曹秋霜心尖上,云雾散去,她终究还是答应了。
柳公公欢喜的进宫了,闫妈妈在马车上忍不住发问,“夫人,为何要答应那柳公公,要是被外人知道,三公子会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曹秋霜恶狠狠的看过去,出了门她也有些懊悔,要是刚才有人拉她一下该多好,本就心里怨怼,“还不是你刚才打喷嚏,我都怀疑你跟那老狗彘是一伙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叫住他。”
闫妈妈被批头盖脸就是一个黑锅,想起自己打的喷嚏委屈不已,“夫,夫人,老奴打喷嚏不是那个意思啊。”
曹秋霜侧过脸闭眼不再看她,狠决的说:“我会与哥哥说,给你儿子换个差使,那庄头的差事就算了吧。”
“夫人,夫人您不可这样啊,祥子他有心疾,干不了重活的,夫人开恩啊”,可不管闫妈妈如何求,曹秋霜再也没松口。
马车回了国公府,闫妈妈脸上还挂着泪,方庭轩站在门外,两旁都站了护院,曹秋霜抬帘出来就看见这阵势,以为有人对国公府不利,还往身后左右望了望,“轩儿,这是作甚?”
方庭轩脸上冷峻凌然,“曹氏不敬嫡母,尊卑不分,辱没门楣,未得批准,私自出府,押回瑞雪阁反思己过,未得主母令不得擅出。”
“什么?”曹秋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轩儿,我是你亲娘,你听听你都说了些什么?”
方庭轩不愿与她在门外争吵,“还不护送二夫人回院。”
护院跑上去将曹秋霜和闫妈妈围住,曹秋霜嘶吼一声,“滚开,本夫人自己知道走。”
一回到小厅,曹秋霜一拍桌子坐下,“方庭轩,反了你了,娘整日为了你四处奔波筹谋,你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她们欺负娘?方卿晚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昏头呆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本也是要传你来的,圣上面前你也敢说不要爵位,就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是能考状元还是榜眼啊?”她气不打一处来,三天三夜也骂不完。
方庭轩并没有太大触动,反而脸上有些淡漠,“娘,你都把祖母气病了,为何还不知悔改?儿子早说过了,不想袭爵,是你一而再而三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儿子身上,你可有问过儿子想要什么,想过怎样的人生?”
曹秋霜冷笑,“呵,娘还错了?你想要怎样的人生,娘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你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就如同娘年轻时,与你外祖闹得不可开交硬要嫁入国公府,那是年少时不成熟的妄念而已,你会后悔的,在你眼前最好的路就是袭爵,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必须接受,否则,你就别再认我这个娘。”
方庭轩心底最后一丝念想终于断了,“既如此,那儿子也不必多说了,大夫人罚您在院中静思己过,望您能有所悟,儿子告辞”,他步子很大,一刻也不想再待在那里。
很快院门就被人落了锁,闫妈妈跟出去又跑回来,“二夫人,真的把瑞雪阁锁上了。”
身前茶具全被推翻在地,“岂有此理,方卿晚把我儿子教成这样,郑静兰在府里软禁我,当我曹家软弱可欺不成,她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曹秋霜眼里泛着歹毒的光,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老夫人被气得严重,这次躺在床上话都说不出了,裴郎中说有中风之象,方卿晚不敢回府,和大夫人轮流在府照顾。
撑了两日老夫人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卿晚,你衣不解带在床前照顾太乏累了,回去歇歇,这儿有母亲呢。”
“母亲,还是您去歇息会吧,明早再来替我就是”,方卿晚心疼母亲。
“要老奴说啊,大夫人大姑娘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