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球场相看也着实是有些与众不同,郑舒雨安静了片刻,抬头却语出惊人,“是填房还是妾室?”
三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讶异,方卿晚向她解释,“傻姑娘,关大人若是那般的人,我又怎会帮忙至此?你做正室,并且是唯一的正室”。
“唯一的正室?”郑舒雨有些听不懂,她这样的身份,大都是嫡夫人置点嫁妆,随便打发出去,嫁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都嫁得不好,娘家也不会给她撑腰,一切都凭自己活着。
“对,你若嫁我,我不纳妾室不养外室,这辈子就对着你一个人,我就是你的依靠,你的脸面,你永远不必受人欺负,也不需要依靠娘家,今天殿下在这,他可以为我作保”,关自在已经迫不及待。
郑舒雨一时果敢,一时怯懦,让他这个打打杀杀的男子保护欲膨胀到极点,今天说什么都要办好此事,他才能安心离京。
李承宇一听这话摇头道:“本殿可不能给你作保,最多作个证,以后你要是不守承诺,那本殿砍了你便是。”
“砍就砍,我关自在说得出做得到”,关自在耸耸肩,毫不在意。
郑舒雨终于抬头正视关自在,虽然长相有些骨子里的坏,但也算俊逸,不是她以前想象中的老男人,或是大胡子黑牙齿,从外貌上看除了有些不修边幅就是嗓门大,但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做正头夫人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还承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话本子里的桥段吗?
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知道这个决定一下,就是往后余生。
方卿晚见她不语,摸了摸她的肩头,“拒绝也没关系,我这就带你走。”
关自在嘴已经张开想要阻拦,郑舒雨拽住了方卿晚,然后走到关自在面前正视他,关自在反倒是被怔住,望着郑舒雨清澈的眼珠捏紧了拳头。
“关大人,您再看看,看好了我们就说定了,您一言九鼎”。
如此率真的女子,关自在哪里还有心思再看看,在身上四下摸索,终于掏出一块墨玉,上面刻着一个关字,他在胸口擦了擦递给郑舒雨,“这个,虽然不贵重,但是我们关家传家之物,以此为信,等我回京,我定八抬大轿前来迎娶你。”
郑舒雨眼眶有泪转头看方卿晚,方卿晚点头,她又正视关自,握紧手中墨玉,“我等你。”
方卿晚挽着眼眶有些湿红的郑舒雨先行回坐,郑家人好奇她们俩怎么一起回来,方卿晚笑说:“三妹妹刚被沙子眯了眼睛,我帮着弄了一下。”
卫嬷嬷前来提醒道,“郑家姑娘夺得了头筹,快去找皇上和皇后娘娘领你的彩头吧。”
李承宇带着关自在从另一边过来,皇后欢喜提醒皇上,“皇上,老九来了。”
“承宇,为何来得这般迟啊,你母后久不主持这春日马球赛,你也不来捧捧场”,太子和李承宇都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听似责怪,手却招呼盛公公赐座在他身旁,龙颜舒畅。
“儿臣离京在即事务繁杂,姗姗来迟,望父皇母后恕罪”,李承宇作揖行礼。
“好啦,快来朕身边坐下吧,再提这茬你母后又要优思成疾了”,皇上招呼,皇后娇嗔一眼,李承宇便依椅坐下了。
卫嬷嬷带着郑舒雨上前,曹妍狠狠的挖了身边的曹漪一眼,曹漪脸上都是晦色,郑舒雨瞄到李承宇身旁的关自在,脸色微红。
“臣女郑舒雨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免礼吧,郑家的女儿个个风姿卓绝,这个头彩你赢得漂亮”,皇后慧笑着,“卫嬷嬷,将彩头端上来”。
卫嬷嬷端着托盘置于郑舒雨身前,“这其一支为棠花点翠金步摇,衬你这般年轻姑娘最是合适,上面的粉色南珠尤为难得,另一件翠玉浮云扳指,是皇上赐的添头,希望姑娘喜欢。”
郑舒雨接过彩头谢礼:“臣女多谢皇上、皇后娘娘赏赐。”
等郑舒雨拿了赏赐,皇上开口,“嗯,朕还许了一件事情,你但说来便是。”
周遭的人都看着这边,想着她会要些什么。
“承皇上恩典,臣女生在郑家已是恩赐,并无所求,但听闻我朝将要镇压边境动乱,数万将士整装待发,臣女为郑家女,望能一起奔赴战场为国效力”,郑舒雨一语出皆场哗然,连皇上都是一愣,此女不讨赏反要去战场?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皇上整了正身子,冷肃起来。
郑舒雨抬头,清凌凌的黑眸透露着坚韧,过于清瘦的身材让人有一种如松树屹立的感觉。
曹丞相摸着胡须瘪嘴,“皇上,微臣认为不可,战场上都是男子,她一女子前去不是捣乱吗?”
郑老夫人一杵柺杖,喉尖轻哼一声,“曹丞相,恕老妇冒昧,有话说立地顶天呈浩气,裙钗历史也风光,我郑家女儿丝毫不比男儿差。”
关自在心中一紧,他想娶她,并不想她一起去冲锋陷阵,李承宇感觉身后之人往前一步,他伸手拦住,然后搓了搓手中把件,“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