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御书房内,清脆的一巴掌将宗政廷掴到地上,将近六十岁的南渊皇不停地咳嗽,连连咳得跌坐在凳子上:
“咳!咳咳……逆子,你竟然派人杀自己的亲弟弟,还干了那么多混账事!咳,咳咳咳……”
宗政廷急忙爬过去,“父皇听我解释!”
“竖子!竖子……咳咳咳!咳咳!滚,滚出去!”
短短一日间,都城暴动,大皇子的所做之事,人尽皆知。
刺杀兄弟,草菅人命,贪污王法,勾结官员……
一时,大皇子就像是瘟疫,百官见之纷纷远离,生怕靠近沾染是非。
宗政廷被皇帝撵出来后,就站在宫墙上,黄昏将他的身影拖得极长,看着手里的宣纸,眼底沉着无比阴鸷的光。
威武大将军,王大人,张大人,太师大人……
他所做的这一切,就只有萧太傅知道。
萧家!
—
太傅府外。
萧晚晚出去了一趟,听到满街的流言蜚语,圣上发怒、百官规避、大皇子置身水火,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上午,刚把嫁衣买回来,谁知傍晚就出了这样的事?
她这个时候嫁给大皇子,岂不是往火坑里跳?
她神色匆匆的往家里赶,拐角时,突然被一只手拽上马车。
“啊!”
“是我!”
马车内,赫然是一张阴沉可怖的脸庞,宗政廷眼角浸着血丝,像一头濒临在咆躁边缘的凶兽,浑身上下都泛着浓浓的戾气。
“太……大皇子?”
“萧家出卖我!”
阴寒的五个字似寒冰扑面。
萧太傅是他的老师,从小辅导他课业,多年的相处下来,他所做的事,只有萧太傅最为清楚。
那些收买、勾结、贪污、藐视枉法的事件,只有萧太傅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萧晚晚忙道,“爹爹素来对您马首是瞻,鞠躬尽瘁,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萧家与大皇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那这就解释不通了。
宗政廷现在是从云端跌落泥潭,臭名昭著,草木皆兵了。
那阴鸷发狠的模样,令萧晚晚无端心慌。
她赶忙下马车:“大皇子你先别急,我回去问问我爹……啊!”
一把被扼住脖子,摔了回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萧晚晚,竟然太傅府宣誓对我效忠,那就该拿出点诚意来!”宗政廷面庞阴鸷到看不清表情。
“什、什么意思?”
“你早晚都得嫁给我,不如我们今日便圆了这洞房,待你腹中有了我的子嗣,父皇定会看在皇嗣的份上对我从轻发落。”
厉声落下,宗政廷直接撕开她的裙摆。
“啊!”
不!
萧晚晚挣扎。
“不要!”
未婚失身,她将会名誉受损,成为帝都城的笑话。
况且,大皇子眼下火烧眉毛,一身肮脏,能不能摆平此事还说不定,如果他过不了这一关,她不想葬送自己的未来。
她可是要当皇后的女人!
萧晚晚拼命地挣扎,情急之下,拔下了发簪,刺中宗政廷的脖子!
宗政廷浑身一震,伸手一摸,满手的鲜血……
—
太傅府的五小姐刺杀大皇子,被顺天府抓走了,帝都城乱成一片。
乌云沉沉,细密的雨珠开始飘落,百姓们匆忙小跑着归家,旁边,一对年轻的男女甚是惹眼。
宗政衍拥着萧离,大掌盖在她的头上,挡住雨丝。
“疼不疼?”萧离抬眸。
他笑着摇头:“都是一些皮外伤,还没有我往日劈柴时伤口大。”
白日刺杀之事,是萧离做的。
“快要下大雨了,阿离,到我背上来,我们回家。”
他半蹲下身体。
她脚疼。
一到下雨天,换季时,手腕脚腕疼得钻心,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背着背上之人,他沉着的眸子里,泛着坚毅与执着,“阿离,有朝一日,我会给你天底下最好的一切……”
不远处,大雨犀利。
影风的声音:“主子,这才一天时间,那个女人还真有点手段。”
宗政夜挽着车帘,盯住二人渐走渐远的背影,倏地一声冷笑,犹如毒蛇吐信。
呵!
这个女人勾搭上五皇子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她手里。
真是好极了!
—
回到五皇子府,夜色已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