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晏想起上次他自作主张买了草莓以后林清也的反应,吓得当即否认:“我没有,我不是,你别冤枉好人啊……”
林清也:“那数量怎么不对?”
顾时晏嬉皮笑脸:“这玩意儿……繁殖,无性遇水繁殖,你知道南方地区有那个线面吧?一个道理,遇水洗着洗着就下小崽儿了……”
林清也:“……那怎么个头还大了这么多?”
顾时晏:“……这玩意儿……它、它……”
林清也:“……”
顾时晏瞅着林清也那个眼神,把心一横,“它青出于蓝胜于蓝!”
林清也:“……”
她以前一直以为顾时晏是个很正经的人,行得正坐得直的一个谦谦君子,可最近越来越发现这人不正经起来也能把人堵得哑口无言。
顾时晏紧紧闭着眼睛,半晌等不到林清也的反驳,偷偷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见林清也只是瞪着他,没有噎他的意思,于是又开始贱兮兮地往林清也身边凑。
顾时晏:“你相信了?”
林清也:“我相信我就是棒槌。”
顾时晏笑嘻嘻的:“那我也是棒槌,咱俩都是棒槌。”
被林清也伸手拧了一把大腿,疼得他漂亮的五官都皱起来。
林清也低斥了他一句:“你有正形没?”
林清也很凶,圆钝的五官都显出几分清冷来,但顾时晏看见林清也露在外面的脖子起了淡淡的粉。
他就知道林清也实际上没有那么生气。
顾时晏悄悄往前挪了半步,滚烫的胸膛贴上了林清也的后背。
“笑了?”
“笑个鬼。”
“笑鬼也行,”顾时晏趁机把盛着车厘子的盘子端到林清也眼皮子底下,“笑了就把这个吃了,你老公我亲自洗的。”
顾时晏是会省略的,把“亲自花钱找人洗的”四舍五入就成了“我亲自洗的”。
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没有毛病。
但林清也毕竟跟他一起生活了一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
少爷可能连医院这种需要自己手动拧开、不知道被多少人拧过的水龙头开关都嫌弃。
他能从洗手池那里回来,没把自己周而复始地循环在“开水龙头——洗手——关水龙头——觉得水龙头不干净——再次打开水龙头——洗手”这个流程里,林清也已经觉得是个奇迹了。
但她也没有准备跟顾时晏纠结这件事,她就是心疼她买回来的那些车厘子——
好不容易奢侈一把,还被少爷不知道给扔哪去了。
这份心疼在从医院出来,看到车上摆着的一盒车厘子的时候,平复了下来。
顾时晏系着安全带,看到林清也诧异的神色有些得意,“难得你还记得小爷的喜好,我怎么着也得把它留着独享,怎么可能分给别人。”
顾时晏的话说得理所当然,甚至在林清也问他为什么会想起来给病房里的其他人送东西的时候解释:“你这次重新回律所,马上就要进入正式的工作状态了,我们律所加班到后半夜是常态,跟病房里的人处好关系,能减轻不少负担。”
“你说得对……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没必要自己……”
“老子还没死呢,”顾时晏轻嗤一声,“我要你打点这些迎来送往的事情?”
林清也才发现顾时晏多少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
顾时晏把她送回了学校,车停在宿舍楼下,吸引了从宿舍楼出来上课的学生的视线。
林清也指了指窗外宿舍楼的大门,“那我就下去了……”
“咳……”顾时晏突然重重地咳了一声。
林清也不解地望过去,顾时晏左手支着车窗,手指摸了摸唇峰,别别扭扭地开口,“林清也,你知不知道男人有时候是需要鼓励的?”
“啊?”
林清也的不开窍让顾时晏轻轻“啧”了一下,然后顾二爷轻轻点了两下自己的侧脸。
林清也:“……”
顾时晏:“……”
过了一会顾二爷也等不到身边人的主动,“……林清也你真应该庆幸你生在21世纪,放在古代你这种迟早是会被丈夫遗忘的。”
他长臂一伸,勾住了林清也的脖子,得寸进尺地在林清也唇上索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在林清也推他之前就放开了。
林清也下了车上楼到了宿舍还是有点蒙。
宿舍里糯米糍在喵喵叫,围着林清也的腿转圈圈,看那样子是想找个机会跳到林清也腿上,入了冬暴毛的体型活像四根牙签上插了个小冬瓜。
晃神之间电话响了,林清也接到导师的通知,让她通知其他几个人一起到她办公室,讲讲毕业论文的情况。
林清也抛开繁杂的思绪,跑到楼下的打印店把几十页的论文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