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抬手轻抚琴弦,扬颈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巴掌大的白玉酒壶被她搁在桌上,旁边还有四五个空酒壶,俨然都是她的杰作。
而在酒壶旁边摆着两根竹签,根据上面残存的糖渍,可以看出是糖葫芦的签子。
夜泠正欲再开一壶,房门被敲响了。
知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姐,潇王殿下来了。”
夜泠这才想起她答应了楚潇今日要跟他出去两个时辰。
静默许久,久到知念又敲了次门,夜泠才闭了下眼,说:“我稍后就到。”
楚潇坐在椅子上,手边是管家刚给他泡的茶,知念走过来说:“殿下,我家小姐稍后就到。”
楚潇点了点头。
坐在上首的夜长风突然开口:“不知潇王殿下找小女有何贵干?”
语气谈不上好,但也不差。
“只是和郡主约好今日出去逛街,将军放心。”楚潇说。
夜长风盯着楚潇,楚潇抬头,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
不久,夜长风收回视线:“那就好。”
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几人循声望去。
夜泠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蓝色轻装,袖口和腰间收束,马尾未拆,长发垂在身后,清爽利落,少年感扑面而来。
这还是楚潇第一次看见夜泠这副打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夜泠走到近前,他才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酒香。
夜泠止步:“爹爹,潇王殿下。”
夜长风看了夜泠半晌说:“玩得开心。”
夜泠一愣,余光看了眼楚潇,“嗯”了一声。
两人出了将军府,穿过嘈杂的大街,一路向南。
一个半时辰后,马车停下。
楚潇先一步下车,替夜泠撑住轿帘,夜泠轻声道谢,一抬眼,愣在原地。
眼前是一座府邸,修建的没有那么富丽堂皇,却也不失大气,而让夜泠怔愣的原因是那府邸的牌匾上写着“潇王府”。
“前几日刚修好的。”楚潇说,“进去看看?”
里面和夜泠想象的不同,长廊蜿蜒曲折,矗立在水面之上,而在中央有一座凉亭。
楚潇带着夜泠穿过长廊,途径凉亭,楚潇跟她说等夏天了,便可以在这里乘凉,再在水里养些金鱼,种些荷花,到时候还能喂喂鱼,赏赏花,再惬意不过。
长廊之后,便是住处,房间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不同,只是……
夜泠盯着那片空地看了片刻,然后转头看楚潇。
“我打算在这里种些菜,在花园里种果树,到时候想吃什么菜可以自己做,想吃什么水果可以自己摘,多好。”
夜泠:“……”
楚潇又带她往另一边走:“这里是客房,那里是书房,那个是厨房,还有那个是账房……”
两人把潇王府逛了个遍,又回到了菜地……不是,卧房这里。
“怎么样?还不错吧。”楚潇笑问。
夜泠点头表示认可。
潇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这么一通逛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楚潇看了眼天色说:“时间到了。”
约定好的两个时辰已经到了。
楚潇笑笑,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竹笛,笛身有些粗糙,可见制作者的生疏。
夜泠去看他的手,果然发现了一些细小的伤口。
“我……”
“别动。”夜泠说着,从腰间的小袋子里取出一个圆形的小罐递给他。
“这是芦荟膏,每日两次,三天便能愈合。”
楚潇没接,他瞥了眼那个小罐,对夜泠挑了下眉说:“我腾不出手。”
夜泠扫了眼他右手的竹笛和空空如也的左手,没说话。
“逗你的,我……”话音顿止。
夜泠拉过他的手,拧开盖子,手指沾了些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
楚潇低头瞧她。
夜泠垂着眼,长睫微垂,动作仔细小心,皮肤相触的地方一阵阵发热,一路烫到心底。
楚潇喉结滚了一下。
不多时,夜泠收回手,将药膏放在他掌心,略微后退了一些。
“好了。”她说。
楚潇回神,收拢五指,攥紧了小罐。
一时间没人说话,空气里流动着暧昧的气息。
“这个竹笛是我亲手做的。”楚潇看着手中的笛子说,“你那天说有一味药名叫钦慕,生在子虚山,得乌有水浇灌。”
“这个,就是钦慕,我把它种在子虚土里,每天用乌有水浇灌。”说着,楚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我说对你钦慕已久,确实是假的,但……”
“那再好不过。”夜泠说。
楚潇话音一顿,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