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倾黛,你回京那日我本该来为你接风洗尘,可实在有大事耽搁了。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对不对?”
“这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你虽然没去可殿下去了。”
这里的殿下说的自然是太子殿下萧玄霈,萧行雲笑了笑挽住她的手,“你当初因为一场大病必须离京静养,一走就是七八年。如今倒只记得他太子殿下了是吧?”
她自然知晓这是打趣她的话。
她们虽许久不见,可书信往来不曾断,情谊都是在的。
“倾黛,原来你也会来啊。”萧行雲挽过她的手向前走,“我记得你向来不爱这些场合,就差点不想来呢。”
往前走着进了敬王府,踏着厚厚的青砖和琉璃瓦,便能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好闻的紧。
“这场宴会是敬王妃举办的,还是得来。”
萧行雲若有所思点点头,“听说请了许多人呢。”
“是啊,说不准就有哪家儿郎入了你的法眼。”
段倾黛嘴角带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可不知道有多少家好儿郎想得公主的青眼呢。”
萧行雲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间就暗淡了下去,并不答她的话,抿着唇往前走。
她心中最好的儿郎,早已埋骨于青山。
公主心中的儿郎是她的亲哥哥段容,是大齐的将军。只可惜天妒英才,两年前战死沙场。自此公主的心也留在了西北战场。
段倾黛见她提不起兴致,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逝者已矣。早日放下对谁都好。
这日子,总归还是活着的人继续过。
等和几个贵眷请过安打过照面,她们就出来了。
对于内宅的事,谁家的孩子定亲了、谁家夫妻不睦、谁家宠妾灭妻......说来说去也就这些东西。
没什么意思。
萧行雲想投壶,她自然奉陪。
投壶场地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吵吵嚷嚷。
她们好不容易才进入到场地中间。
只见两个贵女正争吵得面红耳赤。
其中一位身着月白衣裙的少女更是气得眼泪汪汪,几乎要哭出来。另一方则是一位身着鹅黄色裙的傲气女子,她双手抱胸,高傲反驳着对方。
段倾黛刚到京城,她又不爱四处交际,自然是不认识她们这些贵眷。
萧行雲在旁边介绍,“月白色衣裙的是侯府徐家的嫡长女徐知槿,另一个是小女儿徐知棠,徐知棠仗着她父母的宠爱无法无天,常常欺负她这个嫡亲的长姐。
说起来徐知槿也是可怜,她天生病弱,母亲又早逝。整个侯府都不怎么尊重她,就连几个下人也敢踩在她的头上。”
段倾黛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两人还在争吵。
只见徐知槿声音带着呜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惹人心疼,”小妹,我知道父亲母亲宠爱你,可我是你嫡亲的姐姐,你怎么能如此作践我。”
“哼,姐姐?”
徐知棠将这个姐姐从上打量到下,没有一丝一毫地尊重。
“我说大姐姐,你别太看得起你自己,我高兴了你便喊你一声姐姐,我若不高兴,你算哪门子的姐姐。”
她徐知棠才是正儿八经的徐国公府嫡女。徐知槿有娘生没娘养,爹不疼娘不爱,算个什么东西!
“你......”
这话一出,徐知槿的眼圈已是通红,眼泪正一颗颗的滚落,看起来好不可怜。
众人皆哗然,都在看热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早知道徐家自从进了个继母,纵的小女儿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
当着这么多人都这样下她长姐的脸面,回了家还不知要怎么欺负她。
徐知棠听到周围几声指指点点,心中怒火更盛。她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欺负你,你哭给谁看?真真是跟你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一样的招人厌。”
“真晦气。”
徐知槿闻言身子抖了抖,眼底的愤怒怎么都藏不住,声音陡然加重了几分。
“小妹!你怎么能如此说我母亲,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爹爹责骂你吗?”
徐知瑾伸手拉住徐知棠,似乎是要她给一个解释。
“我喊你一声长姐,便真以为你能干涉我的事情了?”
“你大可以去告诉爹爹,你看看爹爹会不会责怪我。”徐知棠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你给我起开。”
说了便说了,不过是一个不被记念的旧人。即使是折辱了,也不会有什么。
徐知瑾被用力甩到一边,一时不察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然而,她预想中的疼痛却迟迟没有发生。
睁眼向后看去,是一双素白纤细的手,正稳稳扶住了她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