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看着同学们躁动的下课的心，临时班委肯定也没时间选了，简单吧啦了两句就仁慈地提前下课了。
“走，我黎，请我们吃什么？”他一出教室门静音键就瞬间解开了，程泽一个箭步冲过来道。
程泽的到来也就顺势挡住了要离开的江川，然后早些时候撞人的愧疚一时涌上心头，转化为浓浓的慷慨，慷他人之慨，“也带上我们江同学吧，也是你同桌呢。”说着，还拿手肘捅了捅江川。
多一个少一个倒是无所谓，黎明自然无可无不可，于是三个人齐齐望着江川，他一句“还是不了吧”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程泽哥俩好地揽过肩膀带着走了。
一旁程羽看自家同桌也还在座位收着东西还没走，顺带问了一句，李昭看了一眼黎明他们，然后礼貌谢绝了。
于是前面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后面程泽单方面喋喋不休，四人洋洋洒洒地走了。
“你们往哪儿走呢？” 程泽一把拉住程羽的书包。
“先出去看看呗。”黎明应声道。
“呵呵，校门这边儿走。”程羽光顾着和黎明说话，自然地跟着她走了，忘记了她的路痴本质。
“行行行，你们打前头带路。”黎明拉着程羽跑到后头，跟着他们走。
*
“诶，江兄，你之前是哪个中学的，怎么没见过你？”程泽问。
“我之前不在这上学，高中才转过来的。”江川回答。
“那你之前在哪读啊？”程泽又问。
“南城。”江川又答。
听到这话，程泽从两人中间示意江川，“那你可算是找对同桌了，这姐们儿，跟你一样。”
“同是天涯转校生啊你们。”程羽也接茬儿道。
这个时候江川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只当是都是转校生，而他们仨之前恰好认识。
忻城的小初高在一片，所以整个这一片他们都熟得不能再熟了，用程泽的话来说就是“黎明过来了闭着眼睛都走不错。”
尽管黎明今天晚上不负众望地找错了大门方向，她还分辩道，“今天是第一次来高中部，不熟，找错路很正常。”
江川以为按他们这架势，怎么也得去个热火朝天的大排档，狠狠点一桌啤酒和牛蛙，一醉方休才好——
但是事实上是，黎明问了句“去哪”，程氏兄妹说了一句“老规矩”就到了这里，一家老夫妻开的豆花店，周围都是下学的学生，到了晚上生意也不能说不好，他们甚至还得排队。
“又来啦，”老爷爷边收拾着桌子，边笑着招呼着他们坐下，看着他们是常客了，“吃点什么？”
“我来份芋圆的。”程大馋嘴首先报菜名。
“我要脆啵啵的。”程二馋嘴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呃，我来份综合吧，多加米酿。”黎明也点了。
“这位小伙子呢？”江川一下子面对了四双炯炯有神的慧眼，大脑一瞬间宕机，于是别出心裁地，喜出望外地憋出了一句——
“啤酒牛蛙。”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程泽的大笑首先打破了沉默，“哥，没想到你还挺野的啊哈哈哈哈哈哈——”
江川：“……”
江川直到坐下来像小学生认字般一个一个看着有些年纪的菜单上的字的时候，他都没有想清楚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几乎要用手点着菜单去加深印象，才能让自己洗刷在豆花小甜点店说出啤酒牛蛙的屈辱。
以及，现在，北京时间九点左右，他，江川，跟几个认识不到24h的人，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校外，莫名其妙地吃起了夜宵，莫名其妙地丢了这辈子第二大的人。他对自己很失望，所以报复性地给自己点了光光的豆花，什么都不加。
*
“我黎这回打算读多久走？”程羽问道。
“不知道，”黎明果断地插了一个小土豆，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小土豆真的很好吃，黎明路上特意买的！
听到这个回答，程羽不满意地推了黎明一下，她才认真地说，“高中应该不走了吧。”
程羽这才作罢。
“诶，你说你们小学有没有可能一个班的。”程泽又挑起话头，说着示意着黎明和江川，看着江川还在埋头苦吃，又拱了他一下。
江川此时正化悲愤为食欲，狠狠地蚕食着这一份原味豆花，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受到程泽的袭击才抬头疑惑地望向始作俑者。
江川怀疑程泽是猪，因为他真的很喜欢拱人。
“我想想，我小学在南城上的是第一小学吧，好像三年级还重新换了次班，忘了。”黎明思考，未果，遂吃了一大口米酿豆花泄愤。
江川疑惑，江川不解，江川不说话。
黎明抬头看了一眼他，解释道，“因为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