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县令刚一诵读，司马相如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认真往下听。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王县令正摇头晃脑地陶醉其中。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及到王县令把诗文念完，突听司马相如一声大喝。
“慢！此《凤求凰》乃小生所作！”
“司马公子有何高见？”
王县令看着一步步走上台来的司马相如，立即停了念诵。
此时，卓文君和方逸见司马相如一向低调为人，如今忽然叫停县令，还昂首阔步向擂台走去。
二女子不约而同，一左一右，跟在司马相如身后，款款走了上擂台。
司马相如一袭白衫，二女子也是一身的白。
刘十九一听司马相如突然的大喝，心里一震。
“司马公子说什么？”
县令王吉好像没问清楚，眯着眼小心问。
“县令大人，此诗乃相如所作《凤求凰》，怎么成刘公子的作文了？”
司马相如此言一出，一片哗然，吃瓜群众更是闹得厉害，生怕冷了场子。
“司马公子，说话可要小心，所有文稿的评选皆经学究们几番论证方才定下的。”
卓文君深信，司马相如敢上台质问必定是成竹在胸。
“县令大人，请问如何认定此文是刘公子所作？”
“所有文稿皆有编号，经比对，长安刘公子编号为拾肆，此文编号亦为拾肆。孙先生，请出示比赛人编号和书稿编号。”
孙先生五十有余，从评审席上走到台中央，双手高举编号牌和文稿向台下百姓展示，再让司马相如和二女子观看。
司马相如一转身，背对孙先生。
“先生，小生根本不用看，此文肯定是在下所作。”
二女子却是认真地端祥比对，确实没有可疑之处，编号拾肆是刘十九，文稿也是拾肆号，无有差错。
但是，卓文君和方逸看司马相如如此的坚定，她们无条件地相信，这首诗一定是司马相如所作，但是，有什么证据呢？
刘十九并没多言，只是哼哼地哼了几声，一副不屑与人争论的傲慢眼神，不经意地从众人脸上扫过。
“县令大人，那么司马公子的编号又是几何？”
卓文君问。
孙先生见问，赶紧翻查。
“回小姐，司马先生的编号是肆号。”
“好，县令大人，可否调肆号文稿一阅？”
“当然可以！”
王吉爽朗回答:“孙先生，取肆号文稿。”
孙先生急急翻出肆号文稿。
方逸一见肆号文稿，乃白卷一张，大惊失色。
转头问司马相如:
“司马公子交了白卷？”
县令一看，果然，果然是白卷。司马相如是王县令亲自邀请来的，他有责任对朋友负责。
而阅卷评审的学究们见司马相如交的是白卷，以为是他故意弃权，因为凭他的才学，哪有交白卷之理。
“来人，传肖龙、杜林二人。”
肖龙、杜林是当时的收卷人，所有参赛公子都离开了比试小房间，他二人再进去收稿。
县令又问:“司马公子，你因何交了白卷？”
“小生作《凤求凰》一首，岂是白卷。”
卓文君与方逸无意中对视了一眼，都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肖龙。
肖龙眼巴巴望着王吉:“大人，杜林何在？当时我与他可是一同收的卷子，杜林杜林，你要出来为我一证清白呀。”
肖龙对看台下大声喊着，可哪里有杜林的身影。
那么，这杜林怎么就突然失踪了呢？
卓文君始觉事有蹊跷，杜林失踪，收文稿的事也就只能听肖龙一家之言，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传杜林！”
王县令喊了好几遍，卓王孙说已叫人四处寻找，却是不见杜林本人。
“王县令，小女斗胆猜想，文稿必定被人偷换了。”
“偷换？大人，这可不关小人的事呀，文稿是小人与杜主事一起收的，若真要换，会不会是先生们……”
“放屁！”
肖龙话没说完，就被孙先生打断。
“所有文稿是当众封存，当众打开的木盒，我等五人同在一起，谁敢换文稿？”
“你们不敢，那我们更不敢了。”
这下，肖龙把责任推给阅卷的人，可谁也拿不出证据。
“不会是刘公子叫人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