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将军请冲喜02
“刚看出来?你——什么你府上?你的就是我的。”方一晴往墙边走了两步,争辩道。
陵梵还想着刚才冒失的举动,背在身后的左手微微颤抖,来不及感觉有些发烫的手指,他一字一顿道:“大半夜,你缘何束发劲装?”
方一晴端正站着,说道:“将门之女,我阿姐做皇后前,也经常这么穿得啊。”
陵梵上前一步,眼光不经意略过刚才碰过的衣襟时,原本像在战场看敌军一样的冷冽眼神,竟不自觉地收敛了一点点。
“方一晴,你去我书房做什么?”
“我以为你躲在书房,不敢见我呢。所以,就过去看看。”
陵梵沉默一会,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我的就是你的,何必从窗户出来?”
方一晴偏过头,目光有些闪躲地说道:“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亲自去寻你。好像——我着急与你同房似得。”
陵梵目光闪烁两下,想起朝堂议论自己是给皇后的体弱妹妹冲喜之人,神情又冷了下来。
“让我冲喜,你行吗?”恼恨方府轻视他的行径,又见方一晴一副豪不在乎的样子,他漠然又恶劣地说道。
转身时一句“行不行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轻轻飘入他早已红透泛热的耳朵。
“你——”他脚步猛然一顿,回头看着眨了眨眼的人,面无表情说道:“胡言乱语。”
他的意思明明是,就算是皇后的亲妹妹,让他这个有战功的将军来冲喜,也不行!
怎么就——被她理解成那样了。
方依晴礼貌地笑了笑,见陵梵说不出话自顾离开,才稍稍松了口气。
转身而去时,十分慌乱地将出了细汗的手心,在衣摆上擦了好几下。
幸好成亲前姐姐派来宫中的教养嬷嬷,给她说了新婚之夜不可不知之事。
不然,刚才岂不落了下风。
好险!好在糊弄过去了。
太冒失了,这要是被抓了现行,不就白嫁过来了吗!
姐姐的后位会不会不保,她要怎么做才好呢?
是看着陵梵的一举一动,还是拉拢这位殿前红人更好呢?
拉拢,明显比看着他更难……
方一晴回到卧房,一口气喝下养生的苦汤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等安静下来了,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陵梵径直去了书房,仔细查看一番,没发现异样,也没发现暗格的密信丢失。
他坐在书桌前,召来看守书房的侍卫仔细查问了一番,心中疑惑不消。
方一晴怀疑他躲在书房不肯同房,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这一去时间有些久,也没给方一晴交待他何时能归。
在书房待到夜深,他才往卧房走去。
路上听近身侍卫问他要去哪,他才想起原先的卧房已经被方一晴占了。
这是御赐的婚事,既已拜堂,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如今他已然回府,自然不能住在别处,让皇后抓了把柄,给皇上添了烦扰,又给朝堂留了议论的口实。
沐着忽明忽暗的月光,踏着冷硬的石板路,他心中想着西北局势,念着朝堂政事,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婚房门口。
抬手想直接推门进去,发现窗内没有灯光,他有些尴尬地将手停在了半空。
方一晴就没等他,他就这样闯进去,好像他多迫不及待似得。
不对,什么叫闯?
这本来就是他的卧房。
正进退两难时,陵梵听着身边侍卫小声喊了一声“将军”。
转头看着那侍卫一脸纠结,听他试探地问道:“将军,需要卑职去收拾一下客房吗?”
“不用。去安排好府内防备,再进刺客贼人,唯你是问。”陵梵沉声说道。
“是!卑职这就安排人手严加防守。”
陵梵到底还是放轻了动作,推开门进了漆黑一片的屋内。
乍一进来,什么都看不清。
不过只缓了一小会儿,他就能看清了。
毕竟没少夜袭敌营,眼睛的适应力很强。
下意识地,他稍稍躬身走了两步,猛然又直起身。
这又不是夜探侵袭敌营,也不是做贼,他这么小心做什么!
想到贼,不知为何,采花贼三个字就直愣愣地从他脑中蹦了出来。
暗夜中,他那正直英俊略带柔和的脸,变得又冷又黑又硬……
闻着屋内若有若无的一丝苦味,他信步走到床边直接和衣而卧。
四月的天,不冷不热,听着一臂之外的清浅呼吸声,他很快就入睡了。
天还未亮时,他猛然睁开眼,转头看了眼床里边还在熟睡的一团人,面无表情地起身下床穿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