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啊,妈知道你没有坏心思,可这事解释不清楚。
你哥其实也没有真的怪你,这几年我送东西过来,他都知道,还从自己口袋里掏了些粮票,让我捎带过来,说是别跟你讲是他给的。”
“我哥……”温念慈装作震惊的样子,语气变了变:“这事先缓缓。”
“妈,你还记得当年堂姐过来帮厨,领我去采药吗?你当时还叫我不要去,说山上有野兽。我记得我们采了两种,可等到煮汤去喝的时候发现多了一味山上没有的药。”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张惠兰瞪大眼睛,意识到女儿在说什么,她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你是说,当时害你嫂子早产的鸡汤里,是蔓儿多放了一味药?”
温念慈也跟着放低声音,母女俩凑到一块,她道:“是,且是本地不产的,要去黑市上倒卖才能买到。”
张惠兰皱眉,声音严肃起来:“这事我会和老大说说,但他信不信就由不得我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六年……”
感谢原主这个妈不掉队,也没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我明白。”温念慈点头趁热打铁,“妈,我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孩子归我,到时候回家住。”
看见张惠兰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念慈笑了笑,装作没看见。
她没法和渣男住一个屋檐,主要怕自己晚上忍不住把人刀了。
先回娘家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她和大嫂的心结……
把人送远后,她快速把院门反锁,锁头刚落下就听见邻居探头出来的声音:“斌子媳妇,你娘又来看你啦?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温念慈头也没抬,咳嗽了一声,声音弱里弱气,“没带什么,我娘就是问我离不离婚。”
“那你……?”不用抬头也能猜到邻居的表情有多八卦好奇。
她进屋前说:“明天就离,以后婶子家的鸡就只能自己喂饱了,到时候又不小心跑到到我家院子里来,可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它们吃。”
此话一出,邻居脸绿了。
温念慈心里暗爽,但感觉还不够爽。
她直接冲进王红斌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一张白色绣花手绢下看见了一叠信纸,保存的还挺好,字迹很清晰。
她看了一眼这明显不属于原主的手绢,下边绣着的绿色藤蔓栩栩如生,揣进兜里之后,她便趁着还有点体力,来到了大队长家。
不过,她似乎来的不巧。
大队长正和他媳妇吵架。
“老赵,这事总要有个章程,当初你把那登记员的职位给了陈蔓,我没阻止。”
“现在上个登记员有事儿不做了,新月是村里唯一一个高中学历的,小时候你看着长大,脑瓜子也好,这登记员的活儿怎么就不能让她干了?”
“你这……!”赵队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因为心烦,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良久才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他闷声说:“陈蔓现在的丈夫是副团长,以后前途无限,要是个小兵还好说,就算她交代了,回头搪塞说村里其他人干不了,陈新月上有高中学历正好,但偏偏他是个副团长……”
赵队长媳妇呸了一声。
“我是不懂你们男人的事,什么副团长不副团长的,我只知道惠兰是我老姐妹唯一的女儿,她就这一个闺女,现在还在闹离婚,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
“几年前你不让她做这个活儿,现在空出来了,你还拦着。”
“你这不是丧良心吗?”
“你……你是光坐在家里不懂这人情往来啊!要有你说的那么简单,那登记员六年前就该让陈新月当了……”
温念慈站在门外,听到里边的吵架声越来越小,捏着手里的信,嘴角逐渐露出一丝微笑。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
“笃笃笃——”
“谁啊?”
“老姨,是我。”
赵队长媳妇年纪大了有点老花,她凑近到门前看清楚后,乐呵呵道:“是新月啊,你娘昨天还和我说你发烧了,今天好点了吗?”
“老姨,我找赵队长有点事。”
到了大队长面前,看见眼前人沧桑的脸,想起原主明明应聘成功了,却被他一句作风不良给踢掉,温念慈就对此人升不起好感。
她平生最恨阻人前进上升的绊脚石。
这大概是他们学院的特色,有人敢挡路,那就要做好被除掉的风险。
眼前的老头显然还不知道温念慈脑袋里闪过什么危险的想法,他抽了一口自制的旱烟,问:“什么事?”
温念慈不说什么事,她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再从里面抽出信纸,大队长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字迹,心立马提了起来。
“咳咳咳……”大队长说:“新月,你是要问离婚的事儿吧?我给你开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