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后,夺走纯情男生初吻的这回事。她神清气爽地退学了,留校的七海建人还得完成自己的学业,隔三差五被前辈们挤兑,问他为什么不去找三岛白茸求负责。这帮人里,五条悟蹦跶地最欢,还说什么要是七海海不敢,前辈帮你跟她说说,反正他跟白茸学妹私交还行,让她负责一下你的后半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耳朵怎么红成这样?”
三岛白茸疑惑的话语打断了七海建人的回忆,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烫得吓人。他这人挺纯情的,不然也不会对三岛白茸夺走自己初吻这回事,念念不忘那么多年了。就算看过几个恋爱电影,现实里也遇到过无数对小情侣路边旁若无人的亲亲抱抱,但对他来说,舌头都伸进来的接吻什么的,二十几年来就那一回。
“没什么。”他说着,默默避开她探究的视线。
日子嘛,一个人过也是过,两个人过也是过。有次,五条悟来找三岛白茸玩,听说她在跟七海建人合租,惊讶地下巴差点掉下来。他玩着店里的串珠手链,表情难得的肃穆庄重。看惯他以往大大咧咧的模样,三岛白茸有点不太适应,正准备说话,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夜蛾老师养了多年的小白菜终于要被猪拱了吗?”
他双手握拳举在胸口,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要不是绷带挡住了他的眼睛,只怕现在已经泪洒当场了吧。他叽叽喳喳的,语气颇为感慨,说什么七海是个很靠谱的人,虽然好几年没见了,但他相信学弟的人品。听着他这番胡说八道的言论,心想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三岛白茸真想一拳揍歪他那张脸。她手指点着头,神情有些不耐:“我说过了,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了,你们不是一直担心我不好好吃饭吗?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做饭的室友,你应该为我感到开心才是。”
五条悟一脸揶揄,说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就像她以前说不想再跟咒术师扯上关系,现在不还是跟他有联系吗?
三岛白茸想起上周刚刚交付的订单,勉强扯扯嘴角:“那你大可不必来找我。”
“诶,你舅舅可是很担心你身体的,不然我也没必要次次出外勤的时候来找你,你说对吧。”
三岛白茸瞥了他一眼,走进内室拿了一包草莓大福递给他:“累的话,在我这睡一觉也没关系。”五条悟笑嘻嘻地接过草莓大福,一口一个不亦乐乎,他这人心思天马行空,一会儿问三岛白茸最近接了多少单子,一会儿问她跟七海建人合租,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尴尬的事情。就在她思考怎么才能体面让这个烦人的家伙滚蛋时,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取下了绷带,抬头的一瞬,湛蓝如大海的眸子直直地撞进了她的灵魂。
“你当初选择退学,是因为小弥生对你说了什么,是吧。”
尘封数年的回忆被人恶意地拉开了一角,数不清的记忆顿时迸发出来,让她恍惚回到了那日晴空万里的午后。
(6)
小时候,三岛白茸一直觉得有关咒术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不管是路边不可名状的形体,还是模样可怖的鬼怪,她都理所应当地当成了恐怖片里的元素。因为没有人跟她讲过,也没有人跟她说过那究竟是什么。三岛夫妇忙得很,隔三差五出外勤,只能把女儿丢给管家照看。
等他们发觉女儿能看见咒灵,并且拥有咒式时,她已经坚定不移地认为那是自身产生的幻觉,哪怕模样再恶心,再令人作呕,她也能目不转睛地无视掉。三岛先生哈哈大笑,跟自己的夫人说这是好事啊,这样就不用像他这样整天戴个墨镜了。
彼时身为特级咒术师的三岛先生,是岛国最强的咒术师之一,五条家当时的家主跟他是同学,二人关系很好,五条老家主有空就邀请他带着孩子来五条家一聚。年幼的五条悟尚且没有长大后那么惹人厌,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知道二人之间天赋有差,他又是天才中的天才,但那种俯视众生的眼神真是让人不喜。同样的,五条悟也不喜欢她这个冷冰冰的乖乖女,用一句中二的台词来形容的话,三岛白茸在他眼里就是个无趣的凡人。
随着六眼术士的诞生,咒灵的实力也逐步提高,三岛夫妇出任务回来后,身上挂的伤也越来越多。他们仿佛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开始把空下来的时间统统用来陪伴家人,可惜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晚了。
昔日咒术高专的天才,三岛友树在一个凉风习习的秋日倒在了路边不起眼的暗巷里。
三岛白茸记得很清楚,那天父亲临走前,说好等他回来,就教她一切关于咒灵的知识,还要教她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咒式。他们约好了,父亲却失约了。三岛夫人平静地主持着丈夫的葬礼,似乎早有预料到他的结局。葬礼结束后,她比以前更为忙碌,偶尔忙里偷闲教她咒术的知识,或者把她送到五条家,让她跟五条悟一起上课。后来的事情,就是高专的人熟识的那样,在她15岁那年,又一位三岛家的咒术师陨落了。
至此,昔日人丁繁茂的三岛家只剩三岛白茸一个独苗。
夜蛾正道说,她的成长历程跟三岛先生完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