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侍郎的脸上有些难看,但还是保持着表面的客套,说是一定会帮忙调查,然后秦崇君突然恍然大悟地说:“侍郎莫要忘了,此番有人说我家里有人谋害陛下,想来是由恶人诬告皇嗣,侍郎也要找到那告状的人严加惩处……这宫女会不会也是和那人一伙的?好可怕呀。”
武侍郎一时不知如何回复,只能说还是查一查,就告退了。
等到那群官兵撤走了,外面才有小厮过来通报说,有县衙的人围了白景杉家,秦崇君大惊连忙带人去看。
白景杉跟着他们回到京城之后,对上面是说他救驸马有功,所以把悬赏的钱给了他,帮着他在公主家旁边找了座宅子,就等着过些时日,以公主的名义包养他,现如今皇帝病重,皇亲国戚家里养个道士,为皇帝祈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秦崇君出了门,跑过一条街,远远的就瞧见白景杉家门外面有人围观,走进去时,正巧碰见白景杉家的门大开,里面有五六个官兵,三个人抓住了白景杉的胳膊,不让他跑,一个官兵拿着鞭子就往白景杉身上抽,秦崇君正好站在那官兵的身后,险些那后扬的鞭子就要抽到她。
秦崇君本应往后一跳,结果身后却有人抢在她前头揪了一把她的领子,使得她成功避开,秦崇君回头看,那人正是杨驷。
杨驷不光喝止了官兵,那带头的县官见到杨驷,竟跪在那里口中认错。
“杨……杨礼部,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路过时,听说驸马家里出了事,就过来瞧瞧,驸马这样叫,显得有些生疏了,是我失误了,竟忘了告知驸马,我的字唤良才,驸马以后这样叫我便是。”
秦崇君有些不解,这样叫似乎太亲近了。只听那县官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还管杨驷叫舅舅。
杨驷向秦崇君解释说这是他大姐的孩子,又问秦崇君里面那个可是你的朋友。秦崇君点点头,跑过去将白景杉扶起了,问白景杉伤的怎么样?他们为何这样对你?
白景杉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双手紧紧捂住衣裳被扯破的部分,身上还有好几道鞭伤,颤抖着声音说:“他们……他们说我帮助你用妖法害陛下……我没有……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你别怕。”秦崇君抬手帮白景杉理了理散落的头发,扭头就问那县官:“敢问阁下,这是何意?今早上刑部侍郎来到我的府邸说我涉嫌使用厌胜之术,此事不假,但是刚刚他在我家里找了半日,什么都没有找着,最后确认是有人诬告,而阁下身为县官,你这些人来的也比刑部晚不了多少,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毫无证据,便闯入寻常百姓的家中,还动用官兵伤人,这是我朝哪条律法规定的?”
今天有杨驷在这,秦崇君料想县官不会狗急跳墙,就故意把话直了说,让县官给个交代。
县官跪在地上,只说是有人检举,公主家附近有妖道使用妖法,他们这才来抓人,谁知这位道长不配合,双方起了争执,是手下那个不懂事,动手打了道长,在下回去之后定好好罚他。
“你胡说,”白景杉怒喝,“你来抓我时,分明是说我帮着驸马制作妖物,诅咒陛下,强行要拉我回去,不光动手打我,还毁坏了我家大门,如何就是我与你们起的冲突?”
县官看了一眼秦崇君,见秦崇君没有说话劝白景杉,应当是默许了白景杉的提问,心想着道士如何这般不通人情连个台阶也不肯给自己,只能望向自己的舅舅。
“起来罢,”杨驷说,“这儿没你该跪的人,既然做错了事,人家问起来,你就当赔礼道歉,把医药费之类的赔给人家,多大的人了,还要我教你不成?”
那县官想想自己虽为京官,到底只是最底下的,哪里惹得起这上面的人,看舅舅这样子,也不像是会保护自己的,只能咬咬牙向白景杉道了歉。
白景杉虽是心上有气,但要想到秦崇君在朝为官,如若因自己使秦崇君和他人交恶,实在不妥,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的道歉。
刚才跟着秦崇君过来的随从倒也机灵,现在早已从家里帮秦崇君带了一些伤药和热水过来,县官说回去处理那帮人了,秦崇君便拉着白景杉回屋里上药。
起初白景杉说什么都不肯让秦崇君帮他,只说自己能行,秦崇君道:“你能瞧见自己的背不成?你这伤是因我而受的,若我不帮你上药,岂不是让我心里过不去了?”
秦崇君一边说一边直接上手剥他的衣服,见白景杉红了耳根,又笑他:“你害羞什么?先不都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