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崇君依旧来到了作坊里,牵着那只小狗,让它在草堆上的不明物体上闻一闻,随即那只狗又跑回了作坊里的一处染色地,冲着那煮染料和布料的大缸汪汪直叫。
秦崇君怀疑里面有东西,所以就让安发和安财停了那个染缸的工作,找人把缸里的残渣打捞起来。
不得了,竟捞上来几根白骨,身旁的安财小声嘀咕着:“怪不得这几日染出来的布料有些坏色,我还以为是下人们没有调好料……”
他这些话倒使秦崇君更为惊讶:“这染出来的色都坏了,如何不长先通报?”
“哎哟,主要是这些日子二爷病了,我又不好去打扰,二奶奶呢也不懂要如何染,说了只会徒增您的麻烦。”
秦崇君让小狗继续闻,又在其他的两个缸里捞出了剩下的骨头,那些骨头混杂在莲子壳、蓝靛的渣子里,秦崇君把那些骨头让人挑出来,自己拼了一下,发现那似乎是人的骨头。
是猴子吗?难道说是个人?安发问。
一般人不会大费周章,把猴子的尸骨藏进染缸里,我猜应当是有人杀人之后把尸体藏在那个角落里,之后把尸体割碎,丢进染缸,等着这一缸的染料用完了直接把残渣倒掉,秦崇君说。
秦崇君摸着那些送上来的,据说是染坏了的布料,上面像是沾了一些脏兮兮的东西,还有部分染色不均,说:“这也许就是那尸体上的肉碎和油脂。”
哎呀,怎么就出了人命呢?安发说,看着身形大小,应当是个孩子吧?
“年龄大小还分辨不出来,但是看着盆骨应当是女子。”
“可是这里一般不会让女子进来的,即便是来送饭的,也是送完了就让赶紧走,防止他们在这里偷摸的顺些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或许是有人杀人之后,把尸体运进来的?”这一说,秦崇君就有了方向,她让安发把这些天运料的记录拿过来看,又问平时作坊里是如何从仓库取料的。
根据安发所提供的信息,秦崇君拿着算盘和草纸,根据仓库里剩余货物的重量进行演算,果然算出在12天前进了那次染料之后,仓库里经过一次取货,竟然减少了相当于往次两倍的重量,当时的管理的工人也很奇怪,所以特地去核对,发现是多取了。
秦崇君又让安发去拿当天的生产记录,正在此时,突然又听见由远及近传来的一声声尖叫,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人直直向她冲来。
秦崇君作为一个蘑菇素来是不怕鬼神的,她只站在那里巍然不动,那白衣人眼看到了门口竟然跑了,旁边惊魂未定的安发把生产记录给了秦崇君。
秦崇君查看之后发现确实没有增加生产的记录,所以说极有可能那些染料里面就是混合着尸骨。
秦崇君再仔细一看,当批次运送染料的那几个人中,有一个叫张阿狗的,他的名字也出现在了那次双倍提取染料的人的名单里面,在之后的生产中,连续好几天的染料都是由他分发到染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