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并无复原之法,所以花儿应当是幻景,正如当初大婚时,九宜山漫山的桃花一样。
沈止容席地坐在了姜臻禾面前,素白的手轻轻触了触姜臻禾的叶子。
姜臻禾感到心里一抖,残留的爱意仍旧通过这一下触碰,在她心间泛起涟漪,那些执手和自然的碰触,像是上辈子的事情,对姜臻禾来说,却也只是不久前。
她忍不住想蹭一蹭他柔软的掌心。
叶片飘了飘,轻轻的拂过沈止容的掌心,却也让姜臻禾突然感受到,她现在是一棵草,而前世的那些软语和承诺,不过是一场精心的欺骗。
巨大的背叛感,让她心中的恨意愈发阴郁,如果沈止容能看见她的眼睛,定然能一眼就看出,这棵草恨不得杀了他。
姜臻禾止住想要轻柔相贴的动作,甩了甩叶子,两片叶片夹住了他的手指,狠狠咬了下去。
但叶片没有利齿,不能给沈止容丝毫伤害。
她的叶片都有些蔫了,这种“报复”的手法只会觉得她更加可怜,又颓丧了。
姜臻禾的一生就是这么可笑,少时费尽心思只能得到一块硬了发馊的馒头,长大了使尽全力的报复,当事人也许只以为是一阵没来由的风。
正想着,她突然听见沈止容问:“为什么咬我?”
她诧异抬头,对上沈止容稍显怔愣的眼神。
“你有神智了。”他弯了眉眼,语气确定。
仙人一笑,温煦而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