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纠缠，他见过许多狡猾多变的魔法罪犯，直截了当地宣布：“魔法协会已派人来协助调查。半小时就会到。到时候不需要测谎仪，一切都能说明白。如果你故意隐瞒实情，你就已经触犯法律。”
齐清先是愣怔，脸色微不可察地白了一瞬，嘴角笑容陡然僵住，旋即扩大：“那就等他们来了再说。”
“好。正好你情况特殊，体内魔能不稳定，也可以让他们来看看。”凌高海从她身边离开，关了手环看向门外。
此时万里云还站在门口，一张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辛苦你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凌高海走到他身边，微微点头，轻声道。
忽然，他心底出现了齐清的声音：“别走。留下来。”他蓦然抬头看向齐清，对方却已经侧身躺回床塌，后背对着门口，周围没人察觉到任何异样。
李飞点头谢过凌高海，扶着万里云朝外走，姚真也上来扶他。可他突然停住脚步，脑子里一阵天人交战，突然冲着凌高海自告奋勇地说：“让我问问吧。”
“你说什么？”凌高海不解地看向他。
万里云嗫嚅了一下：“这本来也是黑骑的事情。我和齐清一起进的风暴。她要是想不起来了，我也可以帮她想想。况且……”况且魔法协会和科技社会一向有嫌隙。他们就算来帮忙审问齐清也不会允许他们旁听内容，最后魔法协会提供的审问记录是否正确？是否毫无隐瞒？他们根本不知道。
凌高海因为一直调查各种魔法事故，经常和魔法协会打交道，自然知道万里云不方便直说的话外音，但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和茫然的神色，不放心地摇摇头：“不行。你休息吧。这些事情交给别人去操心。”
谁知，蒋重信在这个时候插话，以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说：“这样也好。如果能在魔法协会来之前找到突破口，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他冲万里云微微颔首，眼里闪过一抹异彩。
这次特级监狱的恐怖袭击本来就由黑骑主导搜查逮捕任务，亲卫队不过奉命协助他们进行调查工作。
如果让亲卫队完全掌管调查任务，掌握了全部情报来源，黑骑难免陷入被动，而且对他们的名声也有一定损害。
现在万里云就算问不出什么东西，最起码也可以和凌高海打个平手。
万里云自然了解不到这么深的程度，但还是立刻抿唇答应下来，借着李飞的搀扶坐到齐清床边。
齐清仍然背对着他，但心里的话却无比清晰地传到他的心底。
“你别害怕，这不是魔法，是魔法风暴的副作用。”
“凡是同时受到相同魔法辐射的人都会在一定时间内出现心灵感应。只不过这次我受到的辐射量过大，而且我是高阶魔法师，副作用就更加明显。你只要沉下心想着一句话，我也可以听见。”
万里云看着齐清一动不动的背影，咳嗽一声，转头看了看周围渐渐围上来的同事和警卫。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二人一心一意思考着自己身上的任务，神色没有任何异常。
这段心灵沟通真的只有万里云和齐清能听见。
“我记得……”他一说谎就容易脸红，幸好现在气血两亏的他根本红不了脸，眨眨眼睛望着齐清的背影结结巴巴地说：“你是不是攻击了那个人？你没打中吗？”他确实记得有一道红光从齐清手中射向了青年，只是什么也没发生。
齐清登时转过身，一手枕在脑袋下，气恼地盯着他：“打中了！只是没有用！”
“你用什么攻击？”凌高海忍不住站在一旁发问。
齐清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立刻又翻身睡了过去。
她的心声再度传进万里云心底：“我要你帮我逃出去。我不能等到魔法协会的人来。”
“为什么？”
“因为他们会杀了我。”
“什么？”万里云差点将心里的声音说了出来，连忙咳嗽几声遮掩过去。
凌高海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继续问。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万里云眨眨眼睛，浓密眼睫半遮瞳孔，想了又想，嗫嚅道：“我还记得，是道红光。那青年直接走进了风暴，好像也没事。”
齐清再次翻身，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他，左眼瞳孔里流动的淡金色光芒变得无比清晰。
万里云定定望着她的左眼瞳孔，看见一圈细小扭曲的咒文如同蜿蜒爬行的小蛇环绕着她浅褐色的虹膜。金色绚烂，像是流动的黄金，几乎要从她的眼睛喷射而出。
她眨了眨眼睛，咳嗽一声，一面接话，一面在心里默默与他沟通。
“那红光是焚身诀。我没打偏，但就是没打中。可能是风暴打乱了魔力流动的方向。我不记得青年有没有走进风暴，距离很远，应该没有。你只是看错了。风暴里有人影，但是被我打碎了。在魔法协会的人来之前，我也说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部分魔法使身上都有咒文。这是魔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