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自个游玩许久,他是在买冰糖葫芦的时候被齐桦找到的。
他刚咬下一口硬化的糖浆,没有品味到口里的香甜,就被人大力攥住了手腕。
一个没抓稳,就因腕骨的疼痛让糖葫芦掉到了地面上。
而后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上,齐桦头一次在盛昭冷下脸,没有维持那翩翩公子的风度,怒喝:“你去哪了?!”
盛昭有些可惜地咽下嘴里的糖碎,面上故作怔然,没反应过来地僵住。
齐桦攥住他的腕骨,不顾拥挤的人群,硬是大力将盛昭拉着往回走。
盛昭不停地挣扎:“齐桦!你干什么?!”
齐桦动用了灵力,缩地成寸,几步就到了灵舟之上,松下力道。
盛昭趁机甩开他的手,生气:“你做什么?我还没玩够呢。”
齐桦不发一言,回答盛昭的是启动的灵舟。
盛昭讶异地看向齐桦,似是搞不清状况,紧皱起眉头,面色难看。
齐桦这时才注意到盛昭身上的白色鹤氅,他看了许久,诡异地平静下来:“这是谁的衣服?”
齐桦找到盛昭时,第一反应是后怕还有愤怒,他以为是今日无声的冷战逼得盛昭私自逃离,他恐慌的同时,又在想他花了这么大力气带盛昭回齐家。
盛昭怎么可以逃?!
盛昭冷声:“方才买的,我冷。”
齐桦这才松下一口气,他攥紧拳,温和下面容:“方才我找了你许久,有些过激,抱歉。”
之前的冷战他做得没那么过分,所以盛昭还能让他找到,下一次,就不好说了。
心底认识到盛昭有多骄矜,半分气都不能受,也承受不住再撕破一次脸皮带来的后果,齐桦只能忍气吞声,先把人哄好。
盛昭这才缓和下面色:“嗯。”
齐桦上前一步,突地抱住盛昭,轻叹一口气:“昭昭,你吓到我了,我方才满大街找你,却人人都不是你。”
盛昭本想推开他,听见齐桦示弱,又停下手。
齐桦又道:“我还以为是剑宗的人跟了过来,将你带走。”
“又想,我下午是不是气到你了,你心中置气,才闹出这一出。”
盛昭否认:“没有。”
齐桦:“那为什么突然和我分开?”
盛昭随手找了个借口:“人太多了,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便想着我先去玩会儿,玩够了再回灵舟同你汇合。”
齐桦瞧着盛昭身上的鹤氅,极品仙器,哪是这中地方能买得着的?
他轻笑一声:“真的?”
“昭昭,别骗我。”
盛昭身子一僵,一字一句:“没骗你。”
齐桦应下:“好。”
他眸色暗沉,昭昭,你故意跟我分开,去见了谁?江千舟亲自来找你了?他怎么舍得放你走?
齐桦放开人:“那就好,我去看一下灵舟的驾驭方向有未出错。”
他转身,在心中慢慢道,他再给盛昭一个机会。
盛昭神色犹豫,纠结良久,才出声叫住人:“齐桦。”
“抱歉,没去找你。”
“其实我中途看见了一个熟人,跟他谈笑完,分离不久你就找到我了。”盛昭说完,才呼出一口气:“你刚刚那样……我就没说。”
后来齐桦的示弱,让盛昭心软,他才肯如实道出。
齐桦徒生几分欣喜,迫不及待地转身问:“那个人是谁?”
面上的笑都真了几分。
盛昭神色为难:“友人。”
齐桦一怔,面无异样地掩饰过去:“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下次记得跟紧我即可。”
齐桦心有不甘,话语中推拒不想知道,却暗地指责盛昭对自己的生疏,明知道盛昭会听出来,他们的气氛会变得更僵,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他心上是有盛昭的,尽管分量不大,可不甘与嫉妒深扎其中。
也如齐桦所料,到齐家前的一路上,盛昭与他即使如往常般说笑,却再无交心。
——
齐桦带了个生人回府,齐家人心中好奇,他们不敢打搅面上温和,其实手段狠辣非常的少主,只能偷偷潜进少主的院子去瞧。
红衣青年漂亮得不似人间物,漫不经心地弯个眉眼,露出个笑,就能叫人惊心动魄。
他不像齐家子弟那般似水柔情,白衣如玉,青年是异类,却又硬生生在所有人心尖留下一道浓墨重彩的红。
夺目,耀眼。
是被禁锢在森然家规之下,像复制品般的齐家子弟最艳羡,最渴望,他们从未有过的张扬恣意。
他们喜爱这个青年,小心翼翼地靠近,温声询问青年的名讳,亲昵地喊出他的字,在悄无声息中跟青年拉近距离。
盛昭如鱼得水,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