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比起应家无卫,青水山庄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
一曲毕,着黑衣的应无卫尽数晕厥,窒息而亡。
土豆条趁人不备,火速入耳。
土豆头怒气道:“你又忍不住多管闲事了,是不是?”
我余光瞄了一眼梁司木,见他目光落向前方,快速移到角落。
“青水山庄,你知道多少?”
土豆条生气,一屁股坐在耳床上,双手抱胸,小脸侧向一边高高扬起,不乐意接话。
我轻敲了一下耳边,催促道:“问你话呢。”
土豆条一声不哼,依旧维持之前的姿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保留他的态度。
我只好拿捏他的痛处。
“左脸刚好就忘了疼是吧?”
土豆条松了松左脸肌肉,立马认怂,乖乖道来:“知之不多,只知道主人布青水山庄时,耗时耗力最多。水为阴,山为阳,阴阳融合,有柔有刚。”
“长话短说,讲点正常人能听得懂的。”
土豆条撇嘴:“青水山庄分两派,水生和山者,水生派以乐器为利器,以内力溶于声乐之中,攻人五脏六腑,擅长排兵布阵奇门八卦;山者则是以剑为主,青水山庄的剑术乃至整个江湖,都是数一数二的。”
我依土豆条所言,留心去观察他们每个人腰间的挂牌,果然拿乐器的腰间别挂水,拿剑的腰间别挂山。
甲寅、炳庚、戊戌三人腰间也有挂牌,但却非水非山,而是青...
梁司木腰间并无此挂牌,但他的剑柄上一侧刻了一个“青”,一侧刻有一字“拓”。
方城令见形势被大逆转,立马屈膝挪至梁司木跟前,抓住他的衣摆,叫苦卖惨:“四殿下,四殿下明见啊,我也是被逼无奈,也是被逼无奈的,这应嵩绑我妻儿要挟,我不得不从啊。
还请四殿下念我被逼无奈,网开一面,网开一面...”
梁司木给甲寅使了一个眼色,甲寅立马上前,一把将方城令捞起,强行拖了下去。
梁司木命令杵在门口的衙役,“开门”。
衙役有些犹豫:“四殿下,外面疫情肆虑,现在开门,怕...”
梁司木严词厉色:“开门”。
衙役不敢不从“得”。
大门一开,外面的人蜂拥而至。
各大门派和梁司木打过交道,知他身份,生死关头,也不敢多有冒犯。
拈花派红姑第一个俯身:“四殿下,只因这城门落下,城中疫情突发肆虐,我等无处可去,这才不得不登门打扰。
恳请四殿下收留。”
其余各派,见风使舵,依葫芦画瓢。
“恳请四殿下收留”
众人异口同声,如此一来,梁司木不想留下他们都不行。
梁司木作揖回礼:“诸位均乃我大梁子民,身为皇家子孙,岂会坐视不管。”
梁司木大手一挥。
“城中疫情突发,委屈各位先暂住于此。”
拈花派红姑得势追问道:“四殿下,这城令府虽大,但终是住不开我们这些人等。可否请四殿下命人大开城门,我得好各自散去。”
“如今城内疫情突发肆虐不可控,城门一开,乱的可就不止滁州这一城了。”
说话的乃是刚才带头抚琴,梁司木的大师兄。
红姑上下打量对方,偷偷揣测,青衣腰牌水,定是青水山庄水生一派,视线再落在他的那把古琴上,一下便知此人是谁?
“你是青水山庄,剑圣独孤青山的大弟子,莫荣成?”
莫荣成:“师太好眼光,正是在下。”
红姑:“素闻,独孤青山大弟子弹得一手好琴,方在门外算是领教了,不负盛名。”
莫荣成望着红姑意味深长笑道:“不才,比起师父还是差了些火候。师太若是喜欢,我正好刚谱了一曲,愿赏光?”
红姑怛然失色,她可不想内伤而亡。
“昨夜没睡好,先去补眠了。下次,下次有机会再领教。”
红姑先一步入内。
有红姑前车之鉴,莫荣成压阵,其余人再不敢和梁司木提开城门之事。
喧嚣的城令府内,暂得片刻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