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侍卫将元朝护在中间,却忽略了安华帝隔座的梅砚。
梅砚镇定地扫视殿内众人,观察那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想以此来推测刺客乃何人所派。正好看到楚恬处变不惊、丝毫不慌乱的模样,她不禁大感不解。
梅砚暗道:“她为何如此镇定,不是一直都对元朝一往情深吗,心上人被刺杀居然会面不改色,难道……”
正在这时,舞者突然转移目标朝旁边的梅砚刺去,梅砚才反应过来,已被一个高大的身躯挡在身前。一把剑深深地刺进了元朝的腰间,鲜血直流,元朝低头看向自己中剑的伤口。
梅砚惊呼出声:“陛下!”
侍卫们忙朝那个刺客冲去。刀光剑影里,梅砚上前接住元朝,任其倒在自己怀中,泪水泉涌而出。
梅砚哽咽高喊:“宣太医,快宣太医!”
姜海也回过神来,忙道:“快,快,快去叫太医来。”
梅砚握紧元朝的手,止不住地流泪。
“阿砚……”元朝伸手想抚摸梅砚的脸却没有触碰到就昏了过去
“阿朝!”梅砚伤心欲绝,满脸都是泪。
楚恬从席位处奔过来,一脸的震痛和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朝哥哥……”她小声呢喃着,痛哭落泪。
梅砚四处张望,高喊:“太医来了没有,人都去哪里了?”
楚恬看向梅砚,朝她扑过去,“都是你,你这个狐狸精,害人精,没有你,朝哥哥不会变成这样……”
姜海大惊,连忙命人把一直往梅砚扑打的楚恬给拉开。
姜海劝楚恬,“娘娘,娘娘您今晚受惊了,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楚恬被人搀扶着,还是不停地朝梅砚的方向扑打,所幸有宫人拦护着,已经伤不到梅砚。
大雪纷飞,寒风肆虐,雪花不时飘进二楼的廊上。
梅砚的声音寒凉入骨,“高公公,刺客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姜海低着头态度越发恭谨,“回娘娘,奴才办事不力,抓到的那些刺客全都服毒自尽了。”
梅砚:“服毒自尽?”
姜海:“那些刺客都是死士,预先在舌根底下放了毒药,事后若是被抓,宁死也不会吐露半点实情。”
梅砚:“高公公,依你看,这些死士会是谁派来的?”
姜海:“这……恕奴才愚钝,奴才……”
梅砚冲他招招手,姜海会意,凑到梅砚跟前来,梅砚轻声交代了几句。
梅砚:“都听明白了吗?”
姜海:“您是怀疑……”
梅砚点点头,“按我说的去做。”
姜海:“奴才遵命。”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幔照进正阳宫的内室,元朝缓缓睁眼,偏头看到梅砚正趴在床边守着自己。元朝伸手想摸摸她的头发,才一动作就牵动了腰间的伤口,冷不丁吃痛闷哼一声。
梅砚听到声音立马醒了过来,看到元朝正冲着她笑,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自觉间滴落下来。
元朝:“傻瓜,哭什么,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梅砚无意识地点头,“你才是傻瓜,怎么会有人傻到替别人挡下一剑的,你怎么这么傻?”她说着又哽咽起来。
元朝:“我虽处在帝王宝座上,却不是一个好皇帝,我的心里有臣民,留给他们的位置却不多,在这个世上我唯一牵挂之人就是你,你若是有个万一,我恐怕也跟着丢掉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副躯壳。”
梅砚呆呆地望着元朝,眼泪流得更凶,只缓缓摇头,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
元朝缓缓抚摸梅砚的头,“傻瓜,你不用自责,那些刺客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梅砚:“阿朝,你这几天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伤,找出幕后主使的事都交给我。”
元朝:“好,你也不用太操劳,有什么事都交给姜海去做。”
梅砚:“嗯。”
永桂宫内,小悦心惊担颤地将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给楚恬。
楚恬听完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你说什么?”
小悦:“奴婢听说,陛下虽没有被刺中要害,按理说很快就能够醒来的。但是那些刺客的剑上涂了毒,宫里所有的太医都看过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毒,现在正急得团团转呢。”
楚恬:“太医局这一帮废物!”
小悦:“奴婢担心,陛下的伤那么重根本等不起。娘娘,您说可怎么办呢。那个梅妃太跋扈了,还让人拦着不让您去看望陛下,实在太过分了!”
楚恬恨得咬牙,“替我准备衣服,我要出宫。”
小悦有些不解:“娘娘,现在吗?”
楚恬:“当然,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