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调令亲军合力捉拿萧孝友,早日回京上复皇命。
摩梭着虎符,查剌计上心头,可忽然,他手指顿住,拧着眉头细看手中虎符。耶律宗真并无实权,这虎符一向又萧耨斤掌管,如今怎会……
回想日前耶律宗真身着黑色斗篷进帐,查剌不由得怀疑,这虎符是耶律宗真偷来的,堂堂一个国君,竟要从后宫窃取虎符方可统领亲军,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驻军辽阳府的萧孝友自也接到线报,查剌率领六部族兵已经在城外扎营,倘若兵临城下,四面围堵,他还不知该如何应对。
“即刻停止运送精兵,上书南院大王予以接应,另外密报北院枢密使萧大人,要他提醒太后,及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萧孝友仔细交代心腹,安排事宜,未等心腹出门,便有军中将领急匆匆踏进房门。
“大人!大事不妙啊!”稍作喘息,那人接着说道:“右卫军先后有将士发病,皆是高烧不退、四肢无力,患病者十死七八,起初只当是风寒,未曾上报,如今看来,恐怕是瘟疫啊!”
萧孝友一听军中瘟疫蔓延,一时间慌了神,他冲着来人怒道:“一派胡言,好端端的,哪来什么瘟疫!”
来人“哎呀”一声,急得直跺脚,“大人啊,属下岂敢欺瞒!当日进驻辽阳府,大人勒令百姓交粮,今年收成不好,百姓缴了粮,没吃的,就吃起了老鼠,哪知短短几日就染上了瘟疫,还蔓延至了军中,事态紧急,大人应及早定夺啊!”
萧孝友听罢,只攥着衣袖来回踱步,沉默片刻,他猛然转过身,眼底顺势闪过一丝阴狠,他看了看一脸焦急的将领,随即冷笑一声,道:“都烧光了,不就没有瘟疫了?不过……”只见他挑挑眉,扭头看向心腹之人,笑道:“这兵嘛,还是要运。”
报信的将领名叫兀光,本是由萧屈烈一手提拔而上,如今萧孝友假借萧后懿旨,雀占鸠巢,夺了萧屈烈兵权,行军途中,非但不曾善待御帐亲军,如今军中发病,反而任由疫情蔓延,对于百姓染病更是置若罔闻。兀光不由得嗟叹,本应军民一体,然今失政之举,实属不该,可自己位卑言轻,又做不得主,他只得愤愤离去,心中暗骂:“五万御帐亲军,迟早败在你手里!”
萧孝友军令一下,顷刻之间,城中风烟四起,凡染病者,被下令焚烧,其一家老小,不论染病与否,皆无一幸免。一时间,高墙之内哀鸿遍野,哭声、喊声揉在一起,渐渐燃尽在熊熊烈火之中。
驻守城外的查剌远远看见城内烟雾弥漫,正自疑惑之间,却听校尉来报,只说军营附近发现了几具尸体,看服制,必是御帐亲军无疑。扒开死者胸前衣襟,肉眼可见的黑斑遍布全身。
而远在渤海南岸的狮子口,平海军虽已整装备战,却还不知,他们即将面临的是比两国战乱更加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