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仇家?仇家也不对,哪有管仇家叫‘姐’的啊?哎呀,你就直说吧!”
陈晋骞不是个喜欢猜忌的性格,他厌烦这种猜来猜去的事情,他猜不明白,也不想猜。
“这事儿……”就算是说实话,沈帆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况且她从沈家出来之后,一直都很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与沈家的关系。
“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个男孩,喜欢我,非要娶我,我不愿意,一直躲着他来着……”
一旦说谎,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圆。沈帆怎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跳进这个坑。
“就这?”
“就这。”
“嗐,那你搞这么神秘,我以为多大事儿……”陈晋骞愿意相信沈帆说的每一句话,只要她敢说,他就敢信。
“咱们下次不来这清淼区不就得了,我看清淼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终于能好好吃饭了,胡乱扒了一口饭,来不及咽下去,又囫囵着说:“不过话说,你这邻居比你混得好啊,人家都在清淼区生活了。”
闻言,沈帆白了一眼陈晋骞,说:“万一他像咱们一样,只是发了一笔横财,然后去搓一顿也说不定。”
“嘁,都像你似的,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同一天,你俩都发财了?”
是啊,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儿,所以沈航出现在那里并不是巧合吧。
沈帆想着,如果沈航不肯放弃寻找她,那他们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见面的,尤其是她现在在赌场工作,一旦沈航继承了SH,那他找到沈帆只是时间问题。
或许,这也正是他今天没有追上来的原因吧。
无端的相遇让沈帆越发忐忑,接连几天,她都发错牌,算错分,别说提成了,就是基本工资都要被扣光。
“最近怎么回事,工作心不在焉的?”
休息的空挡,魏理找到沈帆询问情况。
“没事。”
沈帆就是这样,习惯了照顾别人,却不习惯被别人照顾,但凡是有人问她状态,她都会条件反射地说:“没事。”
“工资都快扣没了,还没事呢?”
魏理倒也沉得住气,即便看出沈帆死鸭子嘴硬,也不会像陈晋骞那般着急。
诺大的赌场里,每天有数百亿的现金流,单从沈帆手中过的也有不下数亿,换算成资源点,够她吃到死。
可这些钱都不属于她,就连她自己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些,她只觉得疲惫,不知道人生的方向在哪里,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随着一声叹息一颗泪珠划过下颌线,流露出的尽是无奈和疲惫。
“遇到沈家人了?”
这是魏理能想到的唯一的理由。
不得不说,魏理感觉是很准的,惊叹之余,她依然犹豫要不要把陈晋骞的事情告诉他。
如今她与魏理的关系已经很复杂了,他们之间是老板和员工,是有钱人和穷人,好像也是朋友。
“我喜欢跳舞,于是,在舞厅遇到了一个男人……”
思忖良久,沈帆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他,她觉得,如果是魏理的话,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想法。
“所以,你喜欢那个陈晋骞?”
听完沈帆的故事,魏理觉得这样的故事在清淼区数不胜数,可像沈帆这般用情至深的却又屈指可数。
如果是在过去,在他们俩还都在“黄慕陈”的企业里的时候,魏理一定会义愤填膺地支持沈帆去勇敢追爱。
可事到如今,他在赌场里见了太多的阴暗、悲恸和不满,早就麻木了。要是真心为朋友好,就不会那样劝她,而是会说一句:“他这样的出身,在个世界上,你们是不会幸福的。”
实际上,幸福与出身无关,这片大陆似乎没有人会幸福。
“应该是喜欢的吧……”沈帆突然不太确定了。
“那他喜欢你吗?”魏理继续追问,似乎又觉得表达得不够明确,又指着沈帆此时的一身行头,补充道:“我是指,这个样子的你。”
魏理的话让沈帆陷入迷茫,她不知道当她真实的一面展现在陈晋骞面前的时候,他是否还会爱她;她也不知道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们是否会幸福。
她脑海中时常出现陈晋骞的各种样子,紧张的,快乐的,耍酷的……好像世间的美好都会在这个人身上出现,他跟沈帆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他是纯净的。
相比之下,她自己就显得格外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