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湘和季永慕被安顿到了苗疆。
王燃把自己的传家宝——一种绝迹的毒药,跟温伯交换。
温伯很痛快的答应了,王燃和刘通明离开了,北方那些还未被攻略的城池还在等着他们去守护。
还是那个小屋。
只不过,这次两人都病倒了。
温南湘突然的高烧以及瘫痪使她每日只能躺在床上。
季永慕身上大都是皮肉伤,养养就好。
他现在对温南湘的病着急的不行。
问遍了苗疆的大夫。
他们对此都表示无可奈何。
他们所能做的,是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住。
……
"乖——喝药了啊。"季永慕端着碗,耐心的劝着。
"这药苦死了,我不想喝……"温南湘嘟着嘴,不满的撇过头。
"乖一点——我今天给你做好吃的。"季永慕靠过去语气温柔,带着无限的宠溺。
"什么好吃的。"
"嗯……你最爱的红糖糍粑怎么样?"
温南湘思考两秒。
"碗。"
"我一口干了。"
这视死如归语气,像是马上要上战场的士兵。
这药的确苦,当初季永慕浅浅尝了一口,都被苦的眉头紧锁。
但没办法,她的病……
三个月来,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只是会时不时晕倒,在然后是会经常性的高烧不退,到现在的双脚瘫痪。
以后会怎样,无人知晓。
季永慕日日夜夜都守在温南湘床前,即使自己也一身的伤势未愈。
温南湘知道自己中的是尸毒蛊的反噬,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她给史思明下蛊的事。
温南湘知道季永慕的性子,她不想让他对自己有愧疚的心理。
她会难受。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温南湘的肚子越来越大,季永慕便更是寸步不离温南湘。
季永慕给温南湘在小院里做了一架木质秋千,还有一座轮椅。
四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苗疆的桃花开的极旺,在他们的小院里也有三两株。
季永慕会推着温南湘在桃花树下看桃花,温南湘很喜欢那个秋千,总是一坐就是一天。
季永慕则会迁就着她,不厌其烦的陪她玩。
她们二人的恩爱传遍了苗疆。
许多苗疆女子都把季永慕当做好夫君典范。
"这点出息,你看看人家季将军怎么对妻子的?就不能学着点?"
"今天我去给季将军他们家送鸡蛋,看到季将军和他夫人在桃花树下恩恩爱爱,啧啧太羡慕南湘了。"
……
六月,温南湘的反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加重,半夜三更,温南湘猛的抽搐不停,季永慕在梦中被惊醒,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心疼的眼眶微红。
他好怕温南湘会这么死去。
他好怕温南湘就这么把他抛下。
温南湘昏死过去,许久没有醒来。
全苗疆的人都一一来看望,季永慕在苗疆声誉极好,他为人处世谦逊,完全没有官架子,还会为苗疆军队管理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对温南湘的症状都束手无策。
季永慕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正一点一点失去生命迹象的温南湘,心如刀割般的疼。
他的希望正一点一点的被磨灭,一双赤红的眼睛里透着深不可测的绝望。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屋檐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小屋里的人在安慰季永慕无果后纷纷回了家。
雨越下越大,天空响起一道霹雳惊雷。
"唉……南湘这怪病啊……估计是挺不过今年了……"
"可惜了季将军这么一好男人……"
"温南湘走了,季将军该有多伤心……"
"山神保佑哦……"
……
屋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本一直都待在角落,季永慕在他刚来的时候就给她倒了杯上好的热茶——实际上季永慕对每个来访者都这么做了。
等人群散尽,季永慕才发现这个一直不语的老人。
"老婆婆,需要我给你一把伞吗?"
季永慕虽然心情悲痛欲绝,但还是温声问。
"山神庙,求山神。"
老妇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深邃而静谧。
"我……"季永慕刚想道谢,并说明自己不信这个。
"心诚,则灵。"
老妇走到温南湘床前,用刀刻般的手掌贴在温南湘冰凉的手背上,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