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永慕双手抱剑,倚靠在门边,看到她出来,瞳孔猛的一缩——
少女的脸素净,却显得娇艳,好看的唇形不点而红,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眼睛像是会勾人的魂魄,乌黑的长发微湿,软软的垂在肩头,季永慕只是一瞥——
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温南湘与他炽热的目光相撞,心里顿时感觉微妙起来。
他,还真是一直守着她呢……
温南湘脸颊发烫,头脑昏昏的,但她自己知道——这不是又发烧了,这是她心动了。
"季永慕,你脸红什么。"
温南湘挪开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红着脸问。
"你不也是,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季永慕难得没有急着否认,而是不客气的反驳。
温南湘的脸更红了。
她没说话,匆忙跑进房间。
路过他身边,留下一阵带着她味道的风。
栀子花的味道。
季永慕深呼吸,抬头望天。
天亮了。
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季永慕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苗疆大堂。
"要走了?"
"嗯,这些天多谢温伯照料,小辈身体已经无大碍。"
季永慕站在堂内,神色晦暗不明。
温伯单手拿起桌上精致的茶具,轻抿一口,随即开口问道:"那——与你同住的那个我族女子呢?她近来可好?"
季永慕心里一紧,原本一直垂着的双眼猛的看向眼前正悠哉对这茶杯吹气的老人。
他双眼微微眯着,语气仍是那般波澜不惊:"温伯真是无所不知。"
温伯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沉静道:"那女子从我儿的婚礼上逃婚,让我儿颜面扫地,也罢,我本意就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我猜,这次你是想带她一起走?"
季永慕的大脑正飞速运转着,想着对策。
"无妨。你想带她走,我只有一个要求。"
季永慕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
"娶她为妻。"
季永慕的心又悬起来了。
"我们苗疆的规矩,女子出嫁,往后的一切随夫君。"
温伯喝掉最后一滴茶,放下茶杯,如夜鹰一般的锐利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温伯十分期待季永慕的回复。
苗疆的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人。
但听说大唐的男子不同,可以一次性娶好多个。
不过妻子的名号,只有一个。
虽然温南湘在苗疆属于地位比较低的人,但也好歹是苗族女子。
他堂堂苗疆出去的女子,以后怎么可以给人做妾?
季永慕想了很久,他双唇紧抿,最后叹息一声:"好。"
温伯满意的捋着胡子,甩给他一块令牌。
"但不是现在。"
季永慕一手稳稳接住,眼底有一丝暗淡一闪而过。
温伯有点后悔了。
妈的,扔早了。
温伯眉毛一竖,肃声道:"哦?"
"如今大唐各势力动荡,小辈作为大唐官军的将军,本身就是处在危险边缘,我不怕死,但我不能拉她一起。"
"等局势明朗,我一定遵守承诺,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三书六礼,我一样也不会少。我一定会将她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娶进门。"
"温伯多虑了,永慕此生唯她一人,绝不纳妾。"
温伯略显惊讶:"你爱她?"
季永慕又一次陷入沉默。
他也在问自己,你爱她吗?
那天的温南湘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误打误撞,撞进他本暗淡无光的世界。
她的笑容好像永远都那么明媚。
她熬的药总是温度适宜,在看他乖乖喝完后,又会把他当小孩子,给他嘴里塞一颗自己做的红糖。
甜甜的红糖在他口腔里融化,连着他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也化的一塌糊涂,最后形成一道暖流,在心里肆意流淌。
她做的酸汤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鱼。
季永慕,你是爱的吧?
他想像从前一样否认。
但这次,他做不到,也不想。
因为她在听。
是的,季永慕早就发现了门外偷听的温南湘,想必温伯也是。
季永慕想借这次,间接告诉温南湘——
"嗯,我爱她。"
在门口偷听的温南湘听到季永慕坚定绝决的回答,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他说,会明媒正娶的把她娶回家。
他说,他爱她。
温南湘缓缓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