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很快发挥了作用。
车里暖和了很多，程昔身上披着毛毯也不觉得冷了，但脚还有点冰冰的。
江铭帮她脱了高跟鞋揣进自己的衣服里。
冰凉的脚面贴在男人的皮肤上，江铭不觉得冷，他还在想那个问题，关于程昔下午为什么要去酒店。
她到底是一个人去的，还是和别人，那个别人会是谁？
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问题特别重要，江铭很想知道，但他不知道怎么往下问。
江铭小时候家境不好，多亏了程昔外婆程知华的资助才有机会读书，他考上了市里最好高中后，还借住在程知华家。
对此，江铭一直心怀感恩。
所以，程昔作为程知华惟一的外孙女，他总是千般万般地顺她的意。
这一顺倒把她“顺”得越发没底线了，现在，不仅连好好说话都不肯，偶尔还喜欢动手了。
不过，江铭不怪她。
程昔五岁那年父母离异，这么小的年纪，法院一般都是会把孩子判给母亲，但程昔妈妈放弃了她的抚养权，于是，程昔跟了爸爸。
半年后程昔爸爸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去世，当时，程昔妈妈早就再婚了，她有了新的家庭还有孩子，哪里还会管她？
所以，程昔被送到程知华那儿，一住就是十五年。
没有父母陪伴的童年是怎么样的，这一点江铭可以感同身受。
但程昔并没有学坏，她听话又懂事，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当然，也从来都不让程知华为难，她努力学习，从小就是优等生，高三那年，还以全市文科第一的成绩顺利考上了Z大。
这样完美的女孩子换谁不喜欢。
但人不能老压抑着自己，总是得有一个宣泄的出口，所以，江铭接受程昔在自己面前的任性，至少这样她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这些都是江铭自己琢磨出来的。
程昔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像一阵风似的，一会的功夫就好了。
她的手机早没电了，拿了控制台上的车载充电线来充电，又去掏江铭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玩。
江铭的手机密码是程昔的生日，屏幕背景也是她的照片。
上回，趁她睡觉的时候偷拍了一张。
程昔不喜欢这张照片，把她拍得傻兮兮的。
她拿着江铭的手机，摆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几张。
程昔长得漂亮，拍照不用修图就足够好看了，但她还是很认真地选了一会，挑来挑去，最后只留了两张。
她问江铭哪一张好看？
江铭说都好看。
程昔“嘁”了一声。
“敷衍人。”
江铭仔细看了看，选了第二张。
程昔“哼”了一声。
“没眼光。”
总之，来来回回都是江铭的错。
程昔最后选了第一张作为江铭的手机新背景。
男人倒也不生气。
江铭一双手还忙着给她烘脚，脑子里还是那个问题。
程昔读大学以后就不怎么回外婆家了，她在市中心有一套两百平的公寓，周末或是节假日都会去那里。
今天正好是周末，按道理是要回那里的，所以，她今天要睡觉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非要去酒店，她一个人莫名其妙去酒店干什么？
那肯定是有人陪着一起的，陪她的人会是谁，男的女的？
女的也就算了，要是男的怎么办？
江铭忽然有些头疼。
相较之下，程昔倒是淡定了很多。
没电的手机很快重启了，她把江铭的手机丢回去，开始玩自己的手机。
微信正好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周辰发来的。
他说自己到学校了。
周辰是程昔前些日子认识的一个学弟。
那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程昔看一眼就惦记上了。
后来，程昔“帮”他解决了一个燃眉之急，周辰这人长得好，人也老实，说一定会报答她。
程昔问他怎么报答？
他说会多还一点钱，但程昔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程知华手下的华昔水产是码头里最能赚钱的公司之一，程昔拥有其中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光是分红就能有个大几百万，更别说她爸留下的那些遗产了。
程昔又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周辰摇摇头说没有，他这么穷，哪里有谈恋爱的资格。
那可真是太好了。
要不干脆“肉偿”吧。
周辰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那么情愿。
程昔也不逼他，毕竟，强迫这种事情她除了会用在江铭身上，对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