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汉生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又抓住什么南边的奸细了?”
蒋弘文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停下脚步看着他,一脸正色问道:“你听谁说的?”
赵汉生以为被自己猜着了,略带得意的整了整衣领。“如果不是奸细,能让我们情报一处的郑处长都这么紧张,进进出出这么多回?”
蒋弘文见他并无实据,好心提醒道:“别乱猜了……”见赵汉生略带怀疑的眼光,赶紧抬手阻止了他的话:“也别问我!你也看到了,郑处长进去的时候,少帅就把我给轰出来了。”
赵汉生疑惑的摇了摇头,“不是奸细?可我怎么觉得这阵势跟那天抓到那个女奸细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哪个女奸细?”
赵汉生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提醒道:“那天少帅亲自从火车上抓回来的女奸细啊。”
蒋弘文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红玉,因为事关皇甫子谦的家事,他们又大张旗鼓的做足了戏,所以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
蒋弘文心里苦笑,可不就是一样的情况。赵汉生平时看着嘻嘻哈哈,没想到竟然如此敏锐。蒋弘文还真怕被赵汉生或者其他人看出什么来,急忙打断他的猜测,“不是你跟的那条线,你瞎操什么心?难道你想和郑处长一样,也被少帅叫进去训斥几句才舒服?”
赵汉生想起皇甫子谦走进来时黑沉的脸,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怪我多嘴!”一边转身道:“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走了,先走了。”说完也不等蒋弘文的话,便快速离开了。
蒋弘文见他夸张的样子,有点好笑,可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脸上的笑意便一点一点的隐了下去,心里隐隐的担忧。
不知道情报一处的人会带回来什么样的消息。1
咖啡馆里,陶秋岚一个下午都坐在原来的位置,动也没动。她不敢离开,更不敢回去。她知道,红玉失踪的事情是瞒不过皇甫子谦的,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瞒着,她只盼望着,当她将一切都和盘托出的时候,红玉和陶致远已经离开了这个危机四伏的汝州城,离开江北了。
她看了看手表,快要到城门关闭的时候了。如果一切顺利,这个时候红玉应该早已经见到陶致远了。她相信红玉,一定可以劝得了陶致远,她也了解陶致远,看了她写的纸条,他一定会放弃她。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在这里等着城门关闭,等着陶致远走远,然后回去与皇甫子谦一一解释清楚。
虽然她知道,这并非易事。
门口的风铃响起,陶秋岚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不由大吃一惊,猛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还没走?”
陶致远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陶秋岚慌乱、愧疚、不安、担忧,可她什么也没有力气去做,只能这样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将那张纸推到自己的方向,语气中全是冰冷。“你告诉我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你真的爱上他了是不是?”
他们的举动已经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些已经窃窃私语起来。陶秋岚紧张的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陶致远身后一脸歉疚的红玉,视线最后避无可避的落在了陶致远的脸上。
她从没有想过会在他的脸上看到那样痛苦纠结的神情。他一直是温润的、阳光的,带着春风化雨的温暖和力量,那曾经是她最贪恋的,可恰恰是自己,将他染上了这样冰冷而绝望的神色。
可她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就在下一个瞬间,皇甫子谦的手下便会冲了进来将他带走。或许不会冲进来,只需在街边的某个角落的一发子弹,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死于一场意外。
她想着自己应该否认的,可那句话却偏偏说不出口。她不敢再看他,低下了头,黑漆漆的咖啡杯里倒影着她的样子,像是一个孤魂野鬼。她往后踉跄了一步:“你快走!”
“为什么要走!”陶致远一把拉过她的胳膊,迫使她抬起头来望向自己,一双眼睛似是要看穿她此刻所有的伪装和难过。“你怕他会出现?怕你不过是他引我出现的一个饵?”他看着陶秋岚慌乱又胆怯的样子,满脸都是祈求的神色,像是被人发现了心里最深的秘密。陶致远突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的放开她的手,苦笑一声,“就算这样,你也爱他?”
陶秋岚两手撑着桌子,面前是她略带慌乱的字迹,一旁是他即将结婚的喜讯。她早该明白的,她与他,早已经没有前方,更找不到退路,她与他在一起,只能是绝境。
她用力的扣住桌子的边缘,一字一句道:“是,我是爱上他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走吧!”
陶致远却哈哈大笑了出来,笑到最后,眼中竟慢慢湿润了起来。来的路上,他猜测过千万种理由,可就在刚刚,就在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她爱上了皇甫子谦的时候,他心中那千万种的理由瞬间变轰然崩塌了。
因为他了解陶秋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小的动作,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