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句玩笑话吗?
不是,那是他们杀死/她的工具。
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随时可以割断她脆弱的喉咙。
黄昏的下午,太阳日落西山,剩余的余晖布满整片天空,放学的时间,在楼梯口处聚集了不少的人。
各种声音都混合在其中,他们的视线都汇集一处。
“你看你看,咦——她裤子上的是什么啊,好恶心!”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她向身边的同伴指着周听婉的某一处血迹嫌弃地说道。
他们每一个都背着一个书包,站在远离她几米远的开外,用着目光,用着手指,对她指指点点然后看热闹般地和身边的朋友开玩笑。
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拉她出深渊,那几个施展校园欺凌的都是女生,同样是女生,她们也更加了解一个女生的弱点。
所以她们将周听婉推出厕所,让她出现在天日之下,出现在人群高峰期的放学时间。
周听婉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她无力反抗,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拼命的将校服往下拉,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
面对眼前的目光打量,细细碎语的讨论,她的身体微微颤栗,低着脑袋死咬着牙。
马尾已经被扯的凌乱,衣领扣子也蹦开了两颗,脸上是还未消去的红肿,嘴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紫。
在众人的眼里,她现在就像一只落水狗,任人欺负。
带头的那个女生向周听婉走来,顺势推了她一把,这一下并不轻,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那个女生挑衅扬着眉对她道:“低什么头啊,抬头啊,让大家好好看看你这副样子。”
那些讨论声中,为数最多的是男生,他们见到了还会将这件事当作什么天大的丑事,跟身边的朋友拿她来开那恶心的黄腔,发出玩弄的笑声。
你看,并不是年纪越小的心思越单纯。
他们的举止言谈都是肮脏到底的。
可面对这些笑语面对这群,周听婉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最没用的就是学不会反抗,怯懦任人欺负,只能流下可悲的泪水。
周听婉不争气地哭了,她泪是无声的,一声声的哽咽都被这一阵阵的讥笑声掩盖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放学时间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放纵肆意,也或许是因为仗着家庭背景和老师的纵容。
她抬眼看着他们每个脸上露出的不同神情,当然,这其中可能小概率会有着少许的怜悯,但那是没用的。
谁会自讨苦吃把祸惹上身,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场闹剧。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喜欢看别人跌入谷底的样子,可是殊不知他们才是最悲惨的人。
在她无法自救之时,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能看出是个男生,却因为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看不清他的脸。
只感觉他在慢慢靠近自己,一步接着一步,忽然之间,她闻到了少年身上独有的香味,薰衣草的肥皂味,她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生打得稀乱。
这样的自己面对身前的少年更是自卑,她将头埋得更低了,哭声变得小之又小。
周听婉还不明白这个男生走到自己身旁的意义是要做什么,在夕阳的影子下,她看见了那人将自己身上的校服脱了下来。
这一刻,她却更加委屈了,眼泪更加止不住的往外掉,一颗接着一颗,怎么都止不住。
男生的下一步动作就是将自己那件干净的校服外套系在了她的腰上,周听婉怔住,她的身体在他为自己系校服的那一刻僵住了。
他却没有一丝会担心这件校服会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仅如此,她还听见了他的声音。
少年的嗓音清朗温润,就像一抹春风,穿过她世界里的倾盆大雨,轻抚着她的内心:“别哭了,注意保暖。”
他说别哭,所以在他话音落后,她竟就真的慢慢止住哭泣声,连周听婉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他的声音真的给她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与信赖感。
对于她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十岁之前她是爸爸妈妈的乖宝,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十岁之后,从三个人的家,变成了两个人。
从以后,家里的母亲是她唯一飘渺的希望,是在这昏暗世界她仅存的精神支柱。
今天原本就是与往常没有区别的,一样的欺凌一样的目光,一样的冷眼旁观,一样懦弱的自己。
但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不属于她世界的那一缕光。
破碎黯然的世界里那一缕突然出现的光,是你带来的。
这么长时间的校园欺凌,还是第一次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当然也因为他的突然闯入,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有的人甚至将吐槽的方向转移到了沈和霖的身上。
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比起周听婉胆怯的性格,他的勇气是她无法拥有的,少年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