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江东街,艾稞美术馆的大门徐徐打开,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清新的花香,仿佛春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展览室内,油画作品装点着整个空间,以各种形式和色彩展示着艺术家的灵感和技巧。
“这也太棒了!”
叶槿遥站在一幅幅艺术品前,不由赞叹出声。
她的身旁的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头发微卷,透明的金丝眼镜给他的眼神增添了几分神秘感,眉眼之间流露出一丝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竖纹衬衫和浅色长款风衣完美勾勒出他健硕的体型,他站在那里,满身的艺术气息与身边的环境相得益彰。
尹斯年凝视着叶槿遥,眼中充满了爱意和宠溺。
听到她的赞叹,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尹斯年带着叶槿遥走到一幅画前,轻声开口: "槿遥,你看,这是你大学时期最喜欢的画家高本最新的油画作品——《回望》。"
叶槿遥的眼神跟随着步伐停驻在那幅画作上——那是一个少女撕碎黑暗,冲破绝望,破茧回望的场景。
她轻抚着画布,感受着油画层层叠叠的质感和深邃的色彩层次,看着看着,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
那是秋风瑟瑟的某一天,叶槿遥转入了新的艺术中学不久。
放学铃响,她像往常一样走出校门,却察觉到身后紧跟着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捂得严实的女人。
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她抿紧唇,悄悄加快速度跑到巷尾拐角处,趁着视觉盲区甩开了那个女人,然后躲在原地,警觉地观察着。
女人跟丢了她的身影,焦急地看向四周,叶槿遥偷偷点开紧急号码,从角落里走出来质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女人闻言,径直把帽子和口罩摘掉,露出了一张叶槿遥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母亲冲上前握住她的双手,关切地询问: "遥遥,快秋天了,你记得多穿一点呀!"
叶槿遥身子颤了颤,眼角早已湿润,却强装冷静: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母亲有些难堪,试图解释: "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们明明说好了……"
叶槿遥打断她的话: "我反悔了!我想跟父亲。"
女人闻言,顿在原地: "遥遥,其实你都可以和我说,妈妈都会听的……"
"够了!你会听吗?你听什么?如果你早点听我的就不会受这么多的伤害!你为什么非要不见黄河心不死?" 女人的话语仿佛压断了叶槿遥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满,她不受控制地大吼道。
母亲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她的眉头深锁,双手颤抖着指着叶槿遥,像是积攒已久的愤恨再也关押不住了:“叶槿遥,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愿意忍受这么多年!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是这么对我?你简直和你父亲一样,一个家暴,一个冷血,你们身上的劣质基因简直一脉相承!”
母亲的话语如同惊天阵雷劈在叶槿遥的心上,她抬头看她,眼神迷茫而疲惫,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已经哽咽。
良久,她平息下情绪,眼睫微垂:“对,我是冷血,所以你离我远一点,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好好好,你是翅膀硬了……”母亲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孩说出这种话来,过了半晌,她才从嘴巴里挤出干巴巴的话语:“我不在的日子里,你照顾好自己。”
母亲仿佛被伤透了心,她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快速转过身,肩膀却微微耸动……最后,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
等她走后,叶槿遥再也站不住了,她痛苦地蜷缩在原地,双手颤抖不止,仿佛在试图抓住什么东西,却又无法掌控。
秋风似刀一般刮在脸上,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心里头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
这种难受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从她记事起,身边就总是上演着暴力情节。
多少个晚上,那个醉醺醺的父亲提着酒瓶挥向母亲,而母亲呢?总是跪在自己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哭泣:“这都是为了你,如果他进监狱了你的未来怎么办呀!”
那时候她还小,却好像懂得了许多。
她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蝴蝶,每振翅一次,就是无尽的割裂与疼痛。
父亲的拳脚像是猎人的房檐,母亲的话语是蛛丝,是细韧的刀锋,他们共同为她遮风挡雨,却也将她困在了无边的黑暗中,无法逃脱。
叶槿遥想过反抗,找过警察,但都以家庭纠纷为由,不了了之。
“遥遥,如果离了婚,妈妈怎么活下去呀?你会失去一个完整的家庭!”
为了不成为母亲的拖累,叶槿遥从高中起就开始参加各种竞赛,只不过是想要多拿一点奖学金,减轻母亲的负担,她想告诉母亲,她可以成为她的退路,而不是累赘。
后来机缘巧合下,一场美术竞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