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娘拿到了人生的第一个所谓的月钱——叮叮哐啷的一百文。
心中激动的大半夜没睡着,在炕上翻来覆去的。
吵醒了大郎,他不悦的问:“你做什么呢?若是不想睡,就去灶房看看火,免得将咱家的锅子给烧了。”
“还用你说,我刚刚就已经去看过两次火了,唉,你说我把钱放在那里安不安全?我是不是要再换个地方。”
大郎没有说话。
妮娘见她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胸口道:“你倒是说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这一个晚上你已经把钱换了七个地方了,咱们这房间就这么点大,能放哪去?”
“屈大郎,我跟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上心呢?那可是一百文啊,以前我在村里累死累活,每天眼睛都抠瞎了,咱们还存不下三十个钱呢,结果,现在整整一百文啊,我可不得谨慎点。”
大郎满脸无语,白了妮娘一眼:“得了得了,你说什么都对,你想怎么办你就怎么办,我说啥都是错的,好不好,我不说了,我困了我睡了。”
送完大郎被子一卷,身子一翻,刚躺下,又被媳妇给拉了起来。
“不是,你不准睡。”
“干啥呢?”
“不准睡。”
“我困死了。”
“你做了啥?你困死了。”
“我读了一天的书了。”
顿时妮娘的声音就小了,她温柔的依偎进大郎的怀里,娇滴滴的道:“相公你别这样说嘛~,咱们夫妻有钱了哦。”
大郎毫无动静。
妮娘锲而不舍,她捏着自己的嗓子道:“相公,你高不高兴。”
“高兴。”
“相公。”
“得了,你别喊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再这样闹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妮娘反倒来了劲。
她做作的怀里伸出食指在大郎的胸口上划呀划呀划,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郎,建议道:“可是我睡不着,不如,相公,我们给茵茵生个弟弟吧。”
大郎不想,他只想睡觉。
可是妮娘不同意,她兴奋着呢。
在妮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努力之下,大郎忍不住翻身而上,冲着妮娘凶狠狠的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回头不许哭。”
“谁哭了?来呀。”
大郎这年轻小伙哪里经得住媳妇的这般勾引。
他浑身燥热,低头就啃了上去。
正来劲时,却突然听见身下的媳妇道:“相公~。”
大郎喘着粗气问:“你相公是不是很棒,你是不是想要夸我。”
“相公,钱、钱、钱还在吗”。
一阵乌云飘过~。
大郎觉得再听媳妇说话,自己要被气死了。
他凶狠的瞪了你妮娘两眼:“在在,你的钱还在,不要再废话了,闭上你的嘴。”
这个时代的房屋隔音很差,黄娟睡得迷迷糊糊的,隐约听见了隔壁的折腾声。
她暗地里一挑眉,得意极了——这月银效果真的挺不错的,孩儿们都很起劲呢。
迷迷糊糊的想着,黄娟心满意足的闭眼睡去。
虽然昨晚上的睡得断断续续的,可这丝毫不影响黄娟的早起。
然而,令黄娟意外的是,睁开眼的她就享受到了惊喜。
首先是她闭着眼睛在床上摸索衣服的同时 ,被一只温热的手抓住。
耳边是她从未听过的温柔女声:“娘,别找了,您的衣服我放在怀里暖着呢。”
冷不丁的听见这样甜腻的声音,黄娟被吓得猛地睁开眼。
眼里是笑得令人慎得慌的妮娘。
黄娟深呼一口气,将妮娘推到社交距离处:“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难道今日我又睡迟了?”
说着她好奇的看了看窗外,感觉还好呀,跟日常自己起来差不多的时辰。
再困惑的看了看笑的眼角都出了细纹的妮娘,黄娟感觉超没有安全感的。
她在房里搜索,试图寻找一个知情人士来解救解救她,可昔日里总会等她一块儿出门的二娘不见了,只留下孤零零的自己和仿佛中了邪的儿媳妇。
见婆婆瞅着自己不语,妮娘张开双臂,黄娟愣的反应不过来,就见她从慢慢的开始了拉扯。
渐渐的越拉越长,越拉黄娟越眼熟。
竟从怀里掏出来那么大一坨——黄娟的衣服。
黄娟第一反应是:好奇她是怎么塞进去夹棉的棉衣的。
这还不算,她一边展开衣服一边喊道:“娘,来,我帮你穿。”
有手有脚、红旗下长大的,根正苗红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黄娟,被这一下闹的不会了。
她欲破口大喊,又恐被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