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出声,她又说:“你之前去过巴黎吗?”
“嗯。”
“巴黎什么样?”
沈戾思考了许久,“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塞纳河?蓬皮杜?卢浮宫?”
他像个播报景点的机器,意识到这一点,他也问,“你觉得巴黎应该是什么样?”
她瞬间扬了一下眉头,一闪而过的骄傲神色,“我看过《情人》,还有电影《漫长的婚约》,总是觉得法国应该是幽绿、澄黄和大红色,终年炎热又潮湿。”
他知道,她看过的书,他都看过的,南大图书馆只要有她的痕迹,不久后就会添上新的一笔,是来自沈戾。
曾经的执念像是病变的细胞,会疯狂繁殖。
对症下药就对了。
温陌开心起来,接着上一个话题,“所以你给我带绿色,橙黄,大红的裙子了吗?”
她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自己是否自说自话得过分兴奋。
还未再次出声,沈戾手伸过来,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好像真的有,你到时候穿给我看,好不好?”
好不好,气氛太到位。
或者说,他们之间总是气氛很到位,只是现下环境让人不得不忍耐,放大了那些感受。
温陌忍不住转头去看,舱室里只有幽淡的光线,他低头时,眉骨之下落着一层淡青色的阴影,因此轮廓更深更分明。
他手指停了一下,目光瞬间看入她眼里,微沉的声音,带点儿慵倦的笑,那么不急不缓的,“我有点后悔带咱儿子一起了,又怕不带,你惦记着。”
确实如此。
他低头看了一眼,警告,“你就不怕他听见,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感情再次结上仇?”
说着去拉搭在腿上的毛毯。
沈戾却将她的手指一把抓住,端着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态,笑了声,精准拿捏,“他不敢。”
温陌想拆他的台,嗤了声。
他靠了过来,随之投落一片阴影,将她堵在臂间围拢的狭窄角落三分不正经地笑着,“陪你说了这么久话,我有点渴。”
要命了。
温陌伸手去推他,两手都被他抓在手里动弹不了。
她有头晕目眩之感,在万丈高中之上,无人发现的角落里,口腔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清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