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人眼拙,竟不知公子和表姑娘的情分,哪是那些需要通报一声的外人可比。”
橦山嘴皮子利索,三言两语将这两日秦映的事通通交代完了,他心里门儿清,知道闻洵宴和旁人看热闹的不同,是真正关心主子的人。
闻洵宴看着橦山带路通向书房,若有所思地问道:“四表兄三日不出门,是在闭门苦读?”
橦山收到一行人诧异的目光,咽下心中的哭笑不得,详细地解释道:“三爷说了,若是公子在下月里的夏试上一举夺魁,便不再过问公子的一切事务。若是公子做不到,那公子就要一切听从四爷的安排。”
话音刚落,闻洵宴身后的一群人憋住了上扬的笑容。
会江历来看重文学诗书,南邑建朝百余年来,从会江走出去的文臣能吏几近占了朝堂的半数。故而会江百余座大大小小的学堂中,学子不知凡几。自诩才华的一辈读书人中,常举办茶、花等乐事,席上作画写文争高低,后逐渐演变成一场比试,普及会江及周边城镇的学子,在每年的春、夏、秋、冬四季中的各定三日,是为比试日。由会江三大书院院长作判,‘魁首’这一称号不仅是一个读书人的至高荣誉,更是他走向仕途的敲门砖。
闻洵宴知道的是,这场比试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参赛人的年龄不得高于三十。听说曾有一年的魁首年龄不若及冠,教那届过了而立之年的参赛者脸上无光。
秦映素有少而敏学的美誉,闻洵宴相信他即使参赛,也定能夺个靠前的名次。然近些时日秦映为了入军营一事与三叔常有争执,为了反抗三叔,甚至弃学半年。
这场赌约,不说闻洵宴,秦府上上下下没一个人相信秦映会赢。
三叔也真是了解自己的孩子,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激将法才让秦映中套。
现在的秦映,可真是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
在前世,秦映自然没能拿下这场比试的魁首,相比之的是,比试结束的第二日秦公玄孙比试作弊陷害同窗一事在会江传的沸沸扬扬。
此事不仅闹得秦府没脸,最严重的还是三叔。三叔对秦映期望极高,此番落差教壮年的他一气之下半条命都差点没了。
闻洵宴那年寄居在秦府,日日沉湎于丧母之痛中,这样闹得秦府人仰马翻之事,也和外人一般,只晓得一些秦府说过外面人听得话,其中内里也是后来听那人说的。
橦山推开书房的门,闻洵宴走进进步,往右手边拐进去,一眼看见端坐在窗台边的少年。
一张宽敞的红木书桌紧靠着墙边,三两枝毛笔悬在笔架上,桌面上仅一方砚台、一座青铜骏马镇纸和一册书,简单明净。
坐在书桌后的少年一身翡翠软白直袍,脸部线条干净明朗,挑高浓黑的眉毛衬得英气十足。窗台两侧的门向外打开着,光线铺满了大半张书桌,落在少年身上,弱化了他身上刚硬的桀骜。
“四表兄。”
闻洵宴唤了一声,看见少年应声抬眸,眼底夹着几分迷茫。
“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