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了,魏凛和姜沨翎要离开了。
柔昭仪依依不舍地抓着魏凛的手:
“麟儿,你下次来看娘亲,是什么时候呢?”
“娘,我会尽快来看您的。”
魏凛又看了看四周,
“人心隔肚皮,这里还有其他人住,您要记住此事万万不能透露给她们。”
柔昭仪猛然点头:
“我知道,我都听你的。”
她追了几步,在宫门口停下,眼神里都是可怜巴巴的神情。
魏凛不忍再看下去,快步走出冷宫的巷子,才狠狠一拳砸在宫墙上。
姜沨翎惊叫一声,拉起魏凛的手,发现上面红肿一片。
她跺着脚说:
“你这是何苦呢?”
“我娘在这里,被人欺负到这步田地,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魏凛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姜沨翎叹了口气说:
“可是,这件事我们急不得,还是先和淑妃娘娘商量吧。”
此时天已经大亮,有侍卫到处巡逻,所以两个人必须要避人耳目,小心前进。
否则,被人发现阖官落钥后还在外面夜行,两个人都会受到惩罚。
好不容易避开侍卫,姜沨翎和魏凛回到宫苑里。
陌儿一见他们就迎上来:
“公主,魏侍卫,你们去哪里了?”
“其他人呢?”
姜沨翎发现宫苑里空无一人。
“我起床后发现你不在,就把她们支开了。”
陌儿看了看姜沨翎熬得通红的眼睛,
“公主,你到底去哪里了?”
“没什么,陌儿,你去库房准备礼品,我要带上魏侍卫去拜访淑妃娘娘。”
劳累了一整晚,尽管很困很累,但一想到柔昭仪还在冷宫里受苦,她就不能心安理得地休息。
陌儿还想问什么,但看到姜沨翎的表情,什么也没说就退下了。
魏凛歉疚地道:
“公主,你累了一夜,还是先休息吧。”
“你和我客气什么?”
姜沨翎一边捶肩膀,一边歪着头看魏凛,
“没想到我们血缘上是堂兄妹,以后你认祖归宗,你就是我皇兄了。”
魏凛猛然面红耳赤:
“公主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侍卫”
“现在是侍卫又如何?你是龙子凤孙,只差一个证据来证明。”
姜沨翎从袖中掏出一颗青梅放入口中。
她实在累得很,只能用这颗青梅来提提神。
陌儿很快就准备好了礼物,并让宫女们摆上早膳。
姜沨翎这才感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正要动餐,忽然想到魏凛:
“魏侍卫,你也坐下来吃。”
“公主,他是侍卫,怎么能和公主同桌而餐?”
陌儿小声地提醒道。
姜沨翎笑了笑说:
“在这里就别拘束了,就让魏侍卫坐下吃饭吧。”
魏凛刚要拒绝,但想起等会儿还要去淑妃宫里,便谢过姜沨翎,依言用起餐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吃完饭,带上陌儿,就出了宫苑,向淑妃所在的凌云宫走去。
这几日天高云淡,秋意渐起,淑妃正在宫里对着一盆金线菊描绘丹青。
她手指纤细修长,握笔的手腕却显得干练有力,几笔便勾勒出菊花的美态。
配上俊逸洒脱的几行题诗,整幅画卷显得秋意甚浓。
姜沨翎不禁佩服,淑妃娘娘果真是宫中首屈一指的才女。
“娘娘真是好才情,我以后可要向娘娘多学多问了。”
姜沨翎赞叹。
见到姜沨翎来了,淑妃忙停了笔:
“沨翎来了,昨天没睡好吗?今日怎么看上去这样疲倦?”
“淑妃娘娘,快别取笑我了,我找您有要事呢。”
姜沨翎笑盈盈地上前一拜。
淑妃心领神会,让左右的宫女都退下,然后问:
“说吧,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姜沨翎收了笑容,从腰中掏出那块猛虎出林腰牌,肃然问:
“淑妃娘娘,您在宫里见多识广,见过这块腰牌吗?”
淑妃将那腰牌拿在手里,疑惑地看了几遍:
“没见过。”
姜沨翎脸上立即写满了失望。
淑妃见多识广,如果连她都不知道这块腰牌的来历的话,就只能惊动皇上了。
“我虽然没见过,但是知道这是暗卫令。”
淑妃认真地道。
“暗卫令?”
姜沨翎吃惊。